薑軍剛才那一手手刃食人鱷在其他兩人眼中就是驚為天人,彪悍二字在剛才那一幕裏麵展現的淋淋盡致,其實也是情急之下的英姿勃發。要說危急關頭能夠激發人的潛能,在剛才那一幕發生後,不隻薑軍非常認同這句話,就連其他兩人也是在心裏默默認同起來。有驚無險是世界上最美好不過的事情,這句話一點沒錯。這片湖水已經令人心存顧忌,那拉多劃船的速度都是加快了許多。誰也想不到,這片水域裏麵還會冒出什麼大怪物。就算現在真的再冒出什麼深海巨獸,薑軍沒有任何力氣去應對了,經過剛才那一戰,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被掏空了力氣。總算是心情忐忑的來到了岸邊,依舊有些魂不守舍的三人急忙就是跳出了木船,然後朝著前麵的森林裏麵進發。那拉多依舊在前麵拿著那把剛才侵染過食人鱷鮮血的彎刀,走在前麵開著路。別看他是個跛子,走起路來一米七一米八,但是薑軍能從他那四處警惕的犀利目光看出來,這個人並非表麵那麼簡單。走進植被豐茂,溪流潺潺從叢林中流出,靜謐清新的氛圍頓時讓三人從驚心動魄,起伏難安的情緒中緩和下來。在這片熱帶雨林中不乏會看到一些雨林動物從四周調皮跑過,各處溪流彙集交錯,蔥綠樹木與水相輝映勾勒出無比炫美的畫麵,有很多本身無法靠自己力量夠到雨林樹冠陽光的藤蔓依附著大樹攀爬而上,相依相偎依賴而生,更讓薑軍驚奇的發現,居然還有很多肉桂樹拔地而起。那拉多拿著那把彎刀順路從肉桂樹上麵砍下一小塊,說要拿回去當調料用。薑軍三人趕著路,一會兒穿行於茂密叢林走過一棵棵遮陽蔽日的樹木,一會兒又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片湛藍的河流映入眼前,累了就停下小憩一會兒,恢複了體力就再繼續往前走。有些汗流浹背,剛好前方有一處清澈見底的河流,薑軍三人停下來休整一番。河流很清也很淺,一些小魚在水裏暢快遊動也能看見,薑軍捧起水撲到了臉上,感受了片刻的清涼。用衣袖隨意擦了擦臉,拿起水壺就是猛灌一口,暢快淋漓。薑軍一直心有疑惑,不知道讚布多為何要離開那個小村落,他也沒有去問過那拉多,他知道那拉多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他一直也沒有開口去問。那拉多從他背包中拿出一些豬肉幹遞給了薑軍和宗小龍,兩人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先對付的添補一下肚子。感覺體力恢複了差不多,薑軍三人就背著包繼續趕路了。時間在汗水與不斷趕路中消耗殆盡,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沒等天完全黑的看不見,那拉多就開始張羅著搭建帳篷,晚了就不方便了。那拉多很有大帳篷這方麵的經驗,特意選擇了一塊陽光充足背風沒有草的一塊平坦開闊地帶,在這種地方搭建帳篷很是清潔幹燥,空氣也較為的流通,周圍的地勢要稍微矮那麼一些,那拉多說這樣可以防止下雨時被水淹沒了帳篷。薑軍三人手忙腳亂的忙了一會兒,等三個帳篷完全搭建好以後,那拉多讓薑軍和宗小龍找來一些石頭,放在了帳篷外的四周,防止大風起到固定作用。把睡袋平整鋪在帳篷裏麵,今晚三人就要在這裏度過一夜了。薑軍三人找來了一些幹柴和石頭,在距離帳篷不遠處搭建了一個營火,把一個鐵盆放到了火堆上,倒上了一些水便燒了起來。營火劈裏啪啦燒的很旺,那拉多說去前麵河裏弄些魚回來開開胃,便離開了這裏。泰國本來就是熱帶氣候,一到晚上這森林中的蚊蟲就特別的肆虐猖狂,薑軍從那拉多那裏得到了一種泰國比較好用的防蚊水,就朝著四周澎噴了噴,還別說挺好用的,心裏琢磨著,這次回國帶上一些回去,可是轉念一想,有些不妥,帶多了飛機上根本就不允許,還得辦理托運著實很麻煩,也隻好作罷。看著水咕嚕嚕的翻開冒熱氣,宗小龍拿出水壺灌滿,然後衝著薑軍擺了擺手,意思他幫著灌水。薑軍心裏覺得好笑,這個宗小龍能動手的還真是不動口,跟自己一天也說不到十句話,很是無奈但是也習慣如常,想著,不說話就不說話吧,這個人倒是挺貼心,隻好把手中已經見了底的水壺扔了過去。宗小龍接過水壺就開始灌水,薑軍則是不停的往營火裏麵加柴禾,火燒的更旺了,在這傍晚伴著天空最後一縷陽光搖曳生姿,好似一個火娘子在舞動腰肢跳著火辣的舞蹈。遠處森林中時不時傳來一些跳躍在樹木上猴子的嚎叫聲,還有樹叢裏一些小動物一閃而過的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天色越來越暗,那拉多趕在夜色完全降臨之前匆匆走回來,刀上插著幾條好似鯽魚的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魚不是鯽魚,背鰭要比鯽魚長出不少,身體看上去也更加飽滿一些。走近一瞧,薑軍這才看清楚,原來是羅非魚,這種魚通常喜歡生活在淡水之中,不過也能生活在不同鹽分含量的鹹水之中,在湖泊,河水,乃至淺水和水田之中都可以生存,生命力較為頑強,吃一些水中的植物與其他雜碎之物,食性比較雜。那拉多捕魚還算滿載而歸,心情比較高興,整整叉了三條肥美鮮嫩的羅非魚,找來三根樹枝叉這羅非魚,沒人一條烤了起來。等羅非魚烤的超不多的時候,那拉多又從他那百寶箱一般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小瓶調料灑在了羅非魚的上麵,是的更加的美味可口。薑軍有些好奇,特意問了一嘴,那拉多告訴這瓶調料是他自己獨家秘製的配方,是經過他多次試驗才得來的,被他自己視為珍貴之物。他還打算日後拿這個調料去申請個專利什麼的,到時候也開個工廠大量生產一下,多多賺些錢養家。既然是秘製,那麼裏麵的調料配方自然不方便透露給別人,薑軍和宗小龍也就沒有多問,隻管好吃就好了。撒了秘製調料的羅非魚,薑軍試著嚐了一口,還別說,味道還挺獨特,羅非魚的肉質本來就是鮮美細軟,配上那拉多獨家調料更加讓人滿口溢香,回味無窮起來。“那拉多這調料還真不錯,我看他這申請專利指定能行。”宗小龍有些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塊魚肉,因為剛剛離火有些熱,燙得他直吹手,然後,吹涼以後便放在嘴裏咀嚼品味了一下,也就不禁自言自語的誇讚了一番。薑軍一直給宗小龍數著他一天說了多少句話,加上剛剛這句,今天他正好說了整整十五句,不多也不少,心裏感歎:“什麼時候他能說話破二十句,那就謝天謝地了。”宗小龍性格確實悶,比較擅長行動上的事情,動口的事情幾乎能力為負值,不過這人倒也有優點,那就是冷冷的外表潛藏著一顆溫熱的新,人還算挺善良,隻是不會表達罷了。三人不光吃這羅非魚,每人提前都帶了一些豬肉幹和一些其他食物,而把這些食物拿出來圍在一起,這樣看去,在這荒郊野外的森林之中,這頓晚餐還算比較豐盛美味。在吃飯的時候,那拉多一直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著,臉上有些失落的表情,薑軍忍不住好奇了,便問了一下旁邊正在大快朵頤的宗小龍:“那拉多在那惆悵什麼呢,看他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宗小龍嘿嘿一笑,嘴裏吃著食物,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他說要是有點酒助助興那就更好了,喝醉了蒙頭一睡到天亮還暖身子,可惜沒有,光吃東西也不過癮。”說完宗小龍就繼續吃東西了,薑軍有些哭笑不得,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忍不住又問道:“那他怎麼不帶掉酒上路,忘記了?”宗小龍又是撕了一塊魚肉放到嘴裏吃了下去,然後就嘰裏咕嚕的跟那拉多說了一堆,好似再問這個問題。“那拉多說,泰國這裏對煙酒方麵掌控的比較嚴格,一般小賣部是沒有賣,得到大型超市裏麵去買,就算買,也不能隨時隨地去買,每天都有時間規定,上午是不允許買酒產品的,並且泰國信仰佛教,每到什麼大型宗教節日就會禁酒好幾個月,酒產品一般也比較昂貴,買的話也得花費很多錢財,對於一般家庭來說也是不小的開支,所以他說,非常想喝啤酒,但是價格兌換成人民幣相當於七八元錢,實在消費不起。”薑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麼多的說道,算是漲了見識,不像國內可以隨便買酒,也可以隨便喝酒,心裏感歎:“還真是一個國家一種文化,都有不同。““你跟那拉多說,下次要是有機會,我給他帶兩瓶二鍋頭讓他嚐嚐。”薑軍一時間有了興致,開著玩笑說道。宗小龍微微一笑,也就跟那拉多翻譯起來。那拉多聽後,感覺很是疑惑,不知道二鍋頭是個什麼玩應,也就跟著用很蹩腳的泰語念了起來。“二鍋頭?”那拉多用那不太嫻熟的漢語,滿臉堆笑的說道,把薑軍和宗小龍逗得捧腹大笑起來。這個夜晚很是寧靜,也有歡聲笑語,兩個國界的人在這一刻好似其樂融融,沒有了界限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