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老通訊設備(1 / 2)

黑夜下的海水,就像一匹黑色綢緞一般綿延伸展到了地平線。被來回湧動的海水包裹著有些冰涼入骨,薑軍抓著昏迷過去不知是死是活的杜海往岸邊遊動著。而季天佑那夥人駕駛著那艘船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緩緩而去。等到季天佑那艘船完全消失不見,薑軍這才一隻手抓著杜海浮出了水麵,腳下不斷浮著水。兩人身體浮在水麵左右晃動,薑軍立即朝著漆黑的四周望去,幸好他還記得來時碼頭的方位,還不至於迷失在這片黑色海水之中。確認沒有任何的危險與異常,薑軍急忙抓著杜海朝著那個碼頭奮力遊去。海水湧動不斷與昏迷不醒的杜海製造了薑軍前進的阻力,他隻能拚了命的遊著,希望能夠快點離開這片海域抵達彼岸。由於遊得太過賣力,一時間薑軍的汗水跟鹹濕海水混為一體也分不清彼此來。而此時此刻的他不知道杜海的傷勢如何,也不知道這片海域之中會不會有海中猛獸突然冒出來對自己兩人造成生命威脅,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遊到碼頭那樣才算安全。在海上遊動著,也就沒有空閑去看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當薑軍看到那個碼頭的燈光時,心裏異常的欣喜若狂,心想:“終於快要到達岸邊了。”與洶湧的海水較量了這麼長時間,薑軍也是感受到了自己體力上的巨大消耗,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海中抓著一個人遊動著,有些令人精疲力盡的感覺。遊到岸邊,薑軍沒有直接拖著杜海上岸,而是在海水之中朝著四周謹慎小心的觀望了一下,在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和異常以後,他才拖著杜海上了岸。來到岸邊,薑軍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一隻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嘴裏則是因為消耗體力的緣故大口喘著粗氣。稍微小憩一下,薑軍急忙就是把目光放到了一旁依舊昏迷不醒的杜海身上。看到杜海那微微欺負的胸口,薑軍這才放心下來,心想:“還好,沒死。”可是,就在他慶幸杜海死裏逃生的時候,突然,他那恐怖眼神移到了杜海的腦袋上,立即就是見到了一個明顯是子彈留下的傷口。這條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著血,從杜海腦部一側直接貫穿到了後腦打穿過去,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我的動作還是慢了,腦部還是中槍了。”人命關天,薑軍來不及再做休息,急忙就是背起還有些氣息的杜海朝著碼頭一側跑去。薑軍和杜海渾身濕漉漉,還好現在是後半夜,街道上麵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要不然被人看到一個腦部中了槍的人渾身濕漉漉的飄在半空,不被嚇死也得被嚇出神經病來。杜海的傷口還在潺潺流血,混著身上的海水緩緩流下來,順著薑軍的肩膀一直流到了腳下。薑軍不敢太過劇烈的跑動,生怕因為自己動作太過猛烈讓一條生命就此隕落在自己的背上,他隻好把跑動的步伐控製在自己認為杜海可以承受的範圍內,不急不慢就這樣跑著。杜海中了槍傷,自然是要找最近的醫院搶救一下,可是,薑軍背著杜海一路跑一路找,這附近連半個醫院的房角瓦片都沒有,別說什麼醫生與搶救的事情了。找了半天沒有醫院,那麼有些心急如焚和救人如救火的薑軍,隻好把杜海放到了一旁,快速拿出手機想要撥打120急救中心的電話,可是悲劇的是自己手機因為長時間泡在海水裏的緣故已經打不開了,更別說打電話了。沒轍,薑軍又是翻找了一下杜海的衣服口袋,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通訊的工具。看到杜海那傷口依舊流血不止的淒慘模樣,薑軍這心裏就是跟著焦急,心想:“必須盡快找到醫院,讓醫生為他搶救一下,要不然延誤了最佳搶救時間,就算光著流血都得流死了。”背杜海漫無目的在附近找醫院,薑軍感覺這種做法很不可取,那麼他隻好抬頭朝著四周尋找了一番,突然,就是發現在街道對麵居然有一個公用電話亭。事不宜遲,薑軍急忙把杜海背在身上朝著那個公用電話亭走去。這種救人的關鍵時刻,這種八百年都不用一次的公共電話亭的突然出現,無疑就是救命稻草的存在,讓薑軍異常的欣喜,心想:“這種萬分火急的情況下,還是老工具靠譜啊,也多虧這老通訊設備,可以免費打120了。”都知道公用電話可以直接撥打一些求救電話,像120,110,119等等這些公共性的求救電話都可以免費打。把杜海輕輕的放到一旁的長椅上,薑軍立即就是來到電話亭前,看著這個曆經風霜好似一個可愛滄桑老人的電話,他急忙拿起來,飛快的在鍵盤上麵按下了120的電話號碼。等待了幾秒鍾,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夜班醫生的詢問電話,薑軍不猶豫直接就把這邊杜海比較危機的情況清楚的說了一下,同時也把現在所處的地點告知了一番。“那好,請問您是傷者的朋友嗎?”得知情況的女醫生語氣很是輕柔的問了一句,薑軍快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半夜淩晨三點多一點,稍微思忖了一下,也就回答道:“不是朋友,就是半夜打麻將回家路過這裏看到的,你們趕快派人過來吧,這個人傷的很重。”“那好,您先、要著急,我們立即派人過去。”“好的,盡量快點。”說完,薑軍立即掛斷了電話,然後,看了看旁邊依舊傷口流血不止的杜海,他心裏有些擔心,不知道這個杜海能不能撐到救護車來到這裏。薑軍隻能隱身在一旁偷偷守護著,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薑軍還不想現身,也不想被人知道是自己救了這個杜海。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驚險,也非比尋常。他還不想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惹上血麒麟給自己招麻煩,也不想跟一個萍水相逢的臥底有什麼過多的瓜葛,他隻想獨善其身繼續調查自己的事情,不想多惹是非旁生枝節。站在一旁等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終於一輛救護車警笛高鳴,一路閃爍著刺眼藍光由遠至近飛馳而來。薑軍躲在一旁,隻見,救護車停在了街道旁,隨後幾個醫生紛紛從車上下來,拿著擔架就來到了有些奄奄一息的杜海身旁。幾個醫生小心翼翼的把杜海放到了擔架上麵,在把杜海放進救護車上的時候,其中一個男醫生有些詫異的朝著周圍看了看,好似在尋找什麼人。薑軍看到,明白這個男醫生應該是因為沒有看到剛才打急救電話的人,一時間有些疑惑而已。目光在周圍附近搜尋了一下,這個男醫生也就皺著眉頭,依舊有些詫異的上了救護車。隨後,救護車朝著一旁飛馳而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隻有警笛還在黑暗中來回蕩漾著,給夜晚增添了幾分人心惶惶。望著救護車遠去的方向,薑軍這七上八下無比擔憂的心情才稍微有了一些舒緩和如釋重負。“也不知道這個杜海能不能撐過去。”在心裏念叨著,薑軍也隻能祝福這個杜海福大命大能夠挺過這次的死門關,也好讓自己這個出手相救的人多些安慰。其實,看到杜海這個臥底,薑軍就想起了之前在泰國見過的那個迪安,雖然兩人國籍不同,但是信奉的信念和堅守的職責都是一樣的,都值得人去敬佩。隻不過這個杜海最後相信了季天佑那看似不真誠的承諾,出賣了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好同事,這點,還是讓薑軍有些難以接受的,但是又一想,杜海這麼做也是心中對家人的一種擔心,也算是逼不得已,從他個人角度上來看也不是罪大惡極,但是對於其他人倒是有些說不過去和殘忍了。一想到杜海把其他兩名臥底供了出來,讓血麒麟的季天佑知道了,那麼這兩個臥底的結局一定很淒慘。想到這裏,薑軍就感覺,自己有必要把今晚所拍的內容通知給有關人士,比如那個中京市刑偵一總隊大隊長的陳洛斌,也好讓他把這兩名臥底安全撤離回去,以免遭到血麒麟的殘忍毒手。看了看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有些困乏的薑軍就打算先找一個地方睡一覺兒,他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這件事情隻能等自己休息幾個小時再說。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薑軍全身潮濕陰冷,在附近轉了轉,找到了一些廢棄厚紙殼,然後,在一個小公園的破沙發上麵就對付了一下,睡了過去。還好天氣還不算寒冷,一覺醒來以後,薑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立即看了看時間,自己已經睡了四個小時的覺。休息過來精神飽滿的薑軍,朝著四周觀看了一下,發現已經有很多來來往往的行人從一旁經過,而此刻,正好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看到了一堆放在沙發上麵的廢棄紙殼平白無故自己掀開,就立即睜大好奇驚異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拽著旁邊母親衣角,語氣略有害怕的說道:“媽媽你快看,那堆紙殼自己掀開了,好可怕啊。”看到自己女兒神神叨叨的模樣,這位母親也是目光看了過來,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以後,也就非常疼惜的摸了摸這個女孩兒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隨即有些皺眉的自言自語道:“這也沒有發燒啊,怎麼這孩子說胡話呢。”“媽媽,我明明看到了啊,那堆紙殼就是自己掀開的。”“這孩子,睜眼說瞎話,這可不好,咱們還是快點走吧,你的舞蹈老師都要等著急了,不要胡思亂想了。”最後,這位母親也隻能把自己女兒胡言亂語歸結到了小孩子的異想天開上麵,也就有些責備的表情拉著這個女孩兒一邊催促著,一邊往前繼續走去。而這個小孩兒一臉委屈的模樣,一邊往前走一邊還時不時回頭朝著薑軍這邊閃動著驚異的目光看著,一副匪夷所思的可愛模樣。“小妹妹對不起了,嚇到你了。”望著小女孩遠去的背影,薑軍有些愧疚的在心裏道了一下歉,然後就朝著小公園一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