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彭澤海跟我講,這個孤兒院院長現在在這片巷子裏麵開了一家公寓,原來就是這樣啊。”抬頭望了望前麵這座破舊土樓,在黑巫婆的意識中,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破落的公寓,看上去倒像是舊時代的建築。“這片全是這樣的土樓,屬於城中村,距離城中心比較偏遠,而能夠在這裏租房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剛剛進入這個城市,或者暫時找個落腳點,大多是一些尋找工作的外地人,而這個院長在這裏開了這麼一所公寓,也隻能說明,這院長的日子並不好過,應該很拮據和困苦。”薑軍依稀記得,自己剛到中京市的時候,也是一個外地尋找工作的毛頭小子,人生地不熟,隻能找一些比較便宜的地方租房子住,所以,看到這麼一片破敗樓房的公寓,心裏自然而然有種熟悉感,有些感同身受。黑屋婆沒有住過這麼破的地方,倒是不了解薑軍所說的,隻是感覺很有道理,點了點頭,便催促道:“那咱們進去吧。”“好。”薑軍也希望趕緊把這件事情做完,也好回到中京市,與親朋好友團聚。大門大敞四開,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走過一個過堂,然後一轉彎,兩人便來到了設置在公寓一層的值班室,貌似裏麵有人在忙碌著什麼。隔著值班室,黑巫婆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後,一個中年男人有些麵帶嚴肅的走了出來。中年男人,麵色蠟黃,身材消瘦,好像營養不良一般,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薑軍和黑巫婆,便問道:“你們是來住房子的嗎?”要說開門做生意,為了招攬顧客,一般都是笑臉相迎,或者熱情似火,可是,在這個中年男人臉上,兩人沒有看到這些,反而看出了一些心煩意亂和冷漠的態度。“哦,不好意思,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還沒等黑巫婆把話說完,一聽是來找人,不是來租房的,這個男人變得有些冷言冷語起來,擺了擺手:“正煩著呢,不租房子,就別來打擾我。”說完,這個男人就轉身走進屋裏,關上房門,就不再理會他們兩人了。這讓搞得黑巫婆有些措手不及,感覺自己態度還算溫和啊,為何這男人會如此冷漠?明顯看得出來,吃了閉門羹的黑巫婆,臉上多少有些不悅,而薑軍也有些憤憤不平,還從來沒有見過態度如此惡劣的人。“什麼東西,一聽不租房,臉色給吃了蒼蠅一般。”平生,薑軍最煩這種狗眼看人低,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不由,低聲啐罵了幾句。而黑巫婆畢竟大風大浪見的多了,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便又拿出那個地址,貌似在確認,自己有沒有找錯地方。低頭看了半天,黑巫婆又跟旁邊牆上的門牌號對應了一下,便有些納悶,自言自語道:“沒錯啊,地址寫得就是這裏啊,怎麼會是一個男人?”那個孤兒院院長可是一個婦人,女人,並非一個男人,這不禁讓薑軍想到一種可能,便說道:“也許,這男人是那婦人的老公,或者親戚?”停頓了一下,薑軍又是想到了什麼,便急忙問道:“難道,彭澤海大叔,沒告訴你,關於那個婦人家庭情況嗎?”“這個,倒是沒有跟我說,不過,我們倒是再去試試問一下。”“可是,那個男人貌似有些冷漠啊,剛才那樣,你問他,他未必想跟你多說什麼。”想到剛才男人的惡劣表現,薑軍有些擔憂,心裏也是沒底。“再去試試看,這次開門見識,不多廢話。”“那也好。”既然地址沒搞錯,薑軍也隻能跟著黑巫婆重新回到了那個值班室門前,然後,這次是薑軍敲了敲門。房門又一次被打開了,看到還是薑軍和黑屋婆,中年男人臉色異常難看,一副生氣模樣,沒好氣問道:“你們又回來做什麼?不租房,就別來煩我,我還一堆事情要忙呢。”說完,中年男人又要準備回房間裏去,不過卻被薑軍一把就拽住了,麵帶笑容的,從兜裏掏出一根香煙遞過去。中年男人被人拉住,本還比較氣憤,可是一看到,薑軍一臉溫和,並且還有香煙可抽,也就沒客氣,接過香煙,點上火,這才有耐心的問道:“說吧,你們到底找我做什麼,貌似我也不認識你們?”薑軍也點上了一顆香煙,笑容可掬道:“大哥,是這樣的,我們是想問您,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做桂枝的女人住在這裏?”“桂枝?”中年男人眯著眼睛抽了一口煙,先是皺眉疑惑了一下,便繼續問道:“你找那婆娘做什麼?”一聽這話,薑軍感覺有門,便乘勝追擊問道:“那大哥認識這女人嘍?”“豈止是認識,她是我婆娘,昨天因為一些事情,我跟她大吵了一架,現在鬧著回娘家了。”說起這些,中年男人一副沮喪模樣,薑軍看得出來。這位大哥,不是本性冷漠固執和態度惡劣,是真的心煩意亂,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個男人能不煩心鬱悶嗎。“大哥,別太過憂心,嫂子這也是一時間賭氣,女人嘛,就是這樣,吵吵架就回娘家,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仇的。”被薑軍這麼一說,中年男人的心情貌似舒緩了很多,不覺有些喜歡眼前這個少年了。“那你們找我婆娘有什麼事情嗎?”在幾句話的時間,薑軍算是成功把這個大叔給穩住了,那麼他也不浪費機會,直接從黑巫婆手中拿過那張照片,遞給這個中年男人看,然後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想請嫂子幫我們看看,這張照片上麵到底說明了什麼內容?”中年男人把抽完的煙頭扔掉,接過照片,皺著眉頭認真看了看,對於自己婆娘的模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而對照片上的內容,他卻搖了搖頭,說道:“照片上麵的內容,我還真不清楚,貌似是我婆娘以前當孤兒院院長時候,照的照片,家裏倒是有一大摞類似的孤兒院合影,至於內容我不太明白。”“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知道了。”薑軍不免有些失落,黑巫婆也有些失望,不過,中年男人看來是真的不了解,那麼也隻能見到那個桂枝本人,才能搞清楚了。“你們要真想知道這件事情,我可以給我那婆娘娘家打個電話,就說有之前的朋友來找她,到時候,你們幫我做個證明就好。”中年男人的意思很明顯,其實說白了,就是讓薑軍和黑巫婆裝作桂枝的舊友,借此機會,讓他把桂枝也能夠哄回家來。雖然這麼做,看上去有些兩全其美,但是,畢竟還是帶有幾分騙人的意味,薑軍也是試探道:“大哥,這樣嫂子會不會生氣啊?”“沒事,到時候,我幫你們解釋清楚,這婆娘還不會這麼斤斤計較,心眼如針鼻的。”“那就好,那就麻煩大哥了。”中年男人這麼保證,薑軍心裏就放鬆了,本還擔心,和這個大哥合夥把那個桂枝騙回來,再惹得這個桂枝生氣,到時候不幫助自己兩人解釋照片內容,那就得不償失了,不過,現在倒是不用擔心了,有這個大哥幫著解釋,自己兩人所作所為也不顯得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