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妍與方士青對視了一眼，很快又問出了一句。
“按照你這話的意思，楊榮之前在家，雖說一心隻知道讀書，並未為你分擔任何家務農活，但還算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是嗎？”
張氏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是！”
“那他昨日說出那樣的話，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張氏先是愣了愣，隨後苦笑一聲，道，“人都是會變的，而且我與他分開了這麼長時間，他在見識過諸葛家的富貴之後，不想再要我這個一無所有的糟糠之妻，這也很正常。”
暮清妍的眉心微微一皺，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忽然之間生出一種想法，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一些先入為主的觀念，而誤會楊榮了。
也許，他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懦弱，那麼貪慕權貴。
昨天在諸葛府，她是親眼見識過諸葛芳是個多惡毒的女人的，在諸葛家的權勢麵前，也許楊榮這個窮酸秀才，也沒有任何能力去拒絕諸葛家的婚事，特別是在諸葛芳極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 生下那個孩子的時候。
想到這，暮清妍下意識的就抬頭看了一眼方士青。
她在方士青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她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張氏。
“張氏，今日諸葛家來人，是因為楊榮殺了諸葛家小姐，而諸葛家認為這是你慫恿的，所以想要我們將你交出去。”
“殺......殺人？！”張氏一臉震驚的看著暮清妍，因為過於驚訝，眼睛瞪的極大，“不，不可能，他以前在家，家裏就是殺隻雞，他都不忍心看，怎麼會無緣無故殺人呢？”
“是啊，任何人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人，既然殺了人，裏麵必然有原因，我們現在就是在想，這會是什麼原因。”
“我......方夫人，您是想......想問我知不知道原因？可......可您是知道的，自打昨天見過他一麵之後，我便回了驛站，再也沒出去過，在昨天之前，我根本沒機會和他說上話，我.....我又怎麼會知道原因！”
張氏有些慌張的解釋著，她擔心暮清妍會聽信了那些家丁的話，認為是她慫恿楊榮去殺人的，她雖然沒讀過書，可嫁給楊榮這麼多年，她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這教唆殺人和殺人的罪名是一樣重的。
“你別擔心，我們知道這事兒和你沒關係，隻是你畢竟和楊榮夫妻多年，對他的秉性應該很了解，我們就是想問問你，以你對楊榮的了解，你覺得他會在什麼情況下，做出這麼衝動的事？”
見暮清妍並沒有誤會自己，張氏這才鬆了口氣，她低頭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與他分開的時間太久了，我真猜不出來，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我.......”
說著說著，張氏的聲音就有些哽咽了起來，畢竟夫妻多年，楊榮現在做出這樣的事，諸葛家必然不會饒了他的性命，她心裏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