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易塵驚詫的說不出話來,第一次收割人命的不適,再加上出乎意料的結局,易塵呆立當場,大腦空白。
“這二人不是同隊的兄弟嗎……”易塵心中反複隻有這一句話。
“本來即將到手,這蠢貨卻要多此一舉,不過也好,少了一個分錢的。”那八字胡擦拭著手中的匕首,正是他從後出其不意的偷襲,易塵才能刺中那濃眉。
易塵聽著那八字胡口中十分輕鬆的語氣,仿佛殺死自己隊友隻是個無所謂的小事。
“你們不是隊友嗎!”易塵怒視道,他實在不明白眼前的八字胡為什麼要這麼做。
“蠢豬一樣的隊友,隻能壞事。”那八字胡擦拭著匕首,望向易塵,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混蛋!”易塵心中已經怒不可遏,朋友,這個詞在自己的世界中是多麼難得,自己從小貧困,到了家族中又處處受到排擠,能夠交到朋友在自己看來是值得豁出性命的事情。
易塵望向駑鈍兄弟。這一個月的相處,駑鈍兄弟完全也是自己的兄弟,他慢慢握緊了手中的短劍。
“出賣兄弟者,必殺之!”
“小子,今天老子我給你好好的上一堂課。”話音還未落下,那八字胡的身影已經爆射而出,速度之快,如疾風掠影。瞬間衝至易塵眼前,倒握匕首,反手揮出。
易塵忙提劍格擋,隻聽金鐵交擊之聲傳來,手上力度卻並不是很重,還沒來得及疑惑,小腹突中一腳,一股大力傳來,易塵應聲倒飛而出。
“第一堂課就叫,為達到目的,至親亦可殺。”話音剛起,那八字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掠至易塵身旁,一腳迎麵掃出。
易塵又是提手格擋。然後隻聽“嗤”的一聲,自己左臂一涼,已經被那匕首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第二堂課,就叫上插雙眼,下踢褲襠,哈哈。”那八字胡已經立在一旁,慢慢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跡,他那匕首寒氣逼人,顯然鋒利無比,比易塵的短劍短了寸許。
“這家夥招數陰險,明麵上揮劍,下麵卻踢陰腳……”易塵心道,左臂傷口上和小腹都傳來劇痛,但劇痛也讓自己精神集中,因為剛剛殺人所帶來的惡心與暈眩也漸漸緩和。
“既然今天開了殺戒,小爺我就跟你拚個你死我活!”易塵如此想到,嘴角爬上一絲殘忍,眼神也越發的猙獰,現在若不拚命,還藏拙的話,恐怕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了。
易塵慢慢閉上眼,早已熟記於心的守拙劍式反複在腦海中閃過。隻覺得自己意識清醒,靈台中一片清明,腦中突然憶起劍神當時仿佛禁錮天地般的一指,他也用手指觸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嘴角浮起微笑。
“第三堂課,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八字胡驟然發動攻擊,他原本自視甚高,還想像貓捉耗子一樣玩弄一下對手,可眼前的小子表情實在太詭異,常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心頭浮起一絲不安。決定痛下殺手,早些結果。
攻擊瞬間而至,易塵猛然睜開眼,目中精光閃爍,然後左手上舉格擋,右手持短劍向下刺去。隻見那八字胡身體突然僵硬,硬生生的止住向前攻擊的態勢,足尖點地,又向後翻去。隻不過這次後翻沒有之前的飄逸與輕鬆了。
八字胡一擊未果,目光陰翳,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易塵此時眼神精準,靈台清明,一眼便看出了那八字胡的招數,正前方的匕首隻是虛晃,下麵暗地裏的陰腳才是他的真招。
“再來!今天終於有一個配給小爺我練劍的了!”易塵見自己一眼便看穿了那八字胡的陰損招數,心中此時自信滿滿,原來劍神當日所賜的靈犀一指,現在終於初顯威能!
……
炎熱的午後,山脈中卻始終是清幽靜謐,仔細聽去,卻是蟲鳥鳴啼之聲都沒有。
一片翻飛的樹葉從樹冠滑落,悠然飄逸,突然卻聽“倏”的一聲,隻見一個黑影閃過,樹葉應聲從中劃開,切口平整。
“鏘!”隻聽一聲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便看兩個身影瞬間衝撞,然後倏然分開。
正是易塵與那留著八字胡的男人。
“哈哈!”易塵越戰越酣,隻見他眼神淩厲,吐氣悠揚,神情興奮而且自信。左臂上的傷口好似全然不痛。
反觀那八字胡,此時表情卻十分嚴肅,“這小子著實古怪,原本我翻手間便能擊殺他,此時卻能跟我戰得平分秋色……”他心下嘀咕,已萌生退意。
易塵見那八字胡,神情嚴肅,氣勢漸弱,而自己每一次揮劍都如有神助,感覺順勢自然,大開大合。他握緊手中短劍,周身元力鼓脹,瞬間朝著八字胡彈射而去。
“這次,換我主動出擊!”
雙方再次激戰到一起。
“不行,這小子氣勢越來越強,再這麼下去,恐怕要陰溝裏翻船了!”八字胡心道。
突然,隻見八字胡猛然一個格擋,擊退了易塵的短劍,然後沒有繼續攻擊,而是轉身彈跳,手持匕首朝著駑鈍兄弟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