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濕的土地,每一次落腳都讓子桑榆毛骨悚然,尤其是自己還跟瞎了一樣,什麼都看不見,簡直太考驗她的承受能力了。毫不知覺的緊緊抓著即墨東隅的手,她沒看到即墨東隅的臉上掛著一絲淺笑久久未曾散去。
老天爺,我怕黑我怕黑我怕黑。子桑榆在心中叫囂,憤恨著臉,她已經沒心情管現在儼然把她的肩膀當棲息地的小隻了,剛才她張牙舞爪了半天,完全跟個瞎子摸魚一樣,連它的一根毛都沒碰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忍忍忍,出去有它好看!燉出來的鳥湯不知道有沒有大補?想到這,子桑榆竟然露出了一絲沒心沒肺的笑容。
“笑什麼呢?”僻靜的林中,小小的一點聲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子桑榆緊緊跟在即墨東隅身邊,這突如其來的笑聲,讓他微微一愣,問道。
“啾---”就是就是,傻樂什麼呢,小隻在心裏嗤之以鼻道。
“哈哈,我在想啊,出去之後,一定要買個鳥籠把某隻臭雜毛關起來,天天在它麵前煮鳥湯,等覺得它看夠了,再把這隻臭雜毛抓出來煮了。誰讓這隻臭雜毛整天這麼不知好歹呢。”說完還邪笑著向左肩看了看,雖然除了肩上那一對深青色的大眼睛,她什麼也看不見。
“啾---”陰險!狡詐!惡婦!去死!小隻憤恨的一聲尖叫,女人果然是個最愛記仇的生物,血統高貴的我才不屑與你計較,雖是這麼想著,最後它還是訕訕的飛回即墨東隅肩上。
“啾啾---”高亢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一聲在子桑榆聽來卻沒什麼二樣,頭一轉:
“臭雜毛!你叫個毛……”話至一般,便被旁邊的即墨東隅狠狠一拉帶進懷裏,他的手緊緊的扣上她纖細的腰,將她整個人帶離地麵,急急後退,她甚至能感覺即墨東隅帶起的風擦過她的臉頰,速度快的驚人。
這麼黑的地方,他們看不見東西,不代表小隻看不見。它本喜歡在夜行活動,夜間視力極佳,最善於在黑暗中的行動。剛才那一聲,在子桑榆聽來隻是普通的鳥叫,但即墨東隅與小隻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前麵有危險!
果不其然,就在他們急急退後之後,便感覺地麵劇烈一震。前方剛才他們站的地方,一個重物正狠狠的砸下,若是他們沒能及時避開,那東西此刻已經將他們砸成肉餅了。
子桑榆暗暗鬆了一口氣,環抱著她的即墨東隅卻全身緊繃,大喝一聲:
“不好!”
一個回旋,即墨東隅單手扣住子桑榆的腰,另一隻手玉簫彈出,二人周身已被一根根墨綠色粗壯柔軟的藤蔓包圍。子桑榆明顯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的流動,還有不知明的物體毫無規律的揮動,聽得她心中一跳。
緊靠在即墨東隅的懷裏,子桑榆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緊繃的身體,空出的手絲毫不敢停歇的揮出,應付得有些吃力。
“啾啾---”小隻臨空飛起,主人看不見,它卻看得一清二楚,它可以為他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