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子桑榆準時醒了。獨孤祈見此,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子桑榆看到他驟然放鬆的目光,看看窗外的天色還早,腦中清明,先前那些清醒時候也依舊混沌不清的感覺也已經消失,他們拿到解藥給她服下了?
軒轅亦既然一開始就對她勢在必得,如何能這麼輕易就將解藥給他們了?她睡著的這幾日,發生了什麼?
“風謹呢?”四周看了看,難得那個跟屁蟲竟然不在,子桑榆微微有些詫異。
“主子在洗澡!”不等獨孤祈回答,門外走進來一人強行答了去,他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指了指那些東西對子桑榆道:“喏,這些事主子讓我送來的,子桑姑娘睡了幾日隻能靠藥物維持體內的營養,現在終於醒來,主子給你準備了些清淡的吃食,叮囑姑娘一定要吃了。”
“北羽你什麼時候來的?”認出眼前清秀的少年,子桑榆走到桌前,盛了一碗鮮魚湯,慢慢的喝,又招呼獨孤祈過來:“祈大哥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
獨孤祈看了眼一直站在原地的北羽,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礙著獨孤祈在,麵上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還有事,你慢些吃。”
獨孤祈走後,房內就剩子桑榆與北羽二人,北羽看到他走了,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卻依舊站著。
“咦,你怎麼不問我主子為什麼在洗澡?”北羽瞪著個大眼睛問道,這女人怎麼看著一點都不關心主子?主子為她做了那麼多,難道她都不知道?不行,他得好好跟她談談。
“坐吧,那你主子為什麼在洗澡?”
北羽毫不客氣的坐下來,鄙視的看了眼子桑榆,這口氣是在敷衍呢還是在敷衍呢?
“主子昨天為了給姑娘找解藥,碰了很髒的東西,一直從昨晚洗到了現在!”北羽一本正經的說著,表情嚴肅。
聽到北羽這麼說,子桑榆含在嘴裏的一口湯差點沒噴出來,昨晚一直洗到現在?皮膚不會洗爛了嗎?碰了很髒的東西?子桑榆曖昧的一笑,不會是被誰拉上床了吧?
其實昨晚風謹回來時,天已經微微亮了,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而已。
北羽看到子桑榆那笑,更加的不滿了,眉頭一皺,哼哼兩聲:“姑娘可知這解藥是主子犧牲了在胄國所有的產業換來的!”
那句在胄國所有的產業讓子桑榆的手一頓,將手中的銀匙放回碗裏。胄國所有的產業意味著什麼,子桑榆不會不知,要想建立起這樣規模的產業定然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這其中付出而多少,隻怕是她不可估量的,他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換了解藥?
子桑榆對北羽的話不可置否,北羽即便年輕,但還不至於口出狂言,甚至有些時候他處理事情的手段足可比擬風謹。他現在會這麼說,定然不會有假。
室內一陣尷尬的沉默,子桑榆突然不知道接下去要說什麼,北羽對她說這些話她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在臨州時,北羽就跟在風謹身邊,她對風謹的態度他全都看在眼裏,告訴她這些可不是變相的告訴別再負了風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