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都等著這一天…”
他的聲音微顫,就連垂在身側指尖也在微微抖動,屏風上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的眼中跳躍著瘋狂的火焰,隨著那距離不斷縮小,他嘴邊的笑意也越擴越大。
門外隱隱傳來一聲悶哼,他絲毫不在意,一門心思都在那床上。
不長的一段距離,他卻好似走了很久很久,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被他快速的掩去,繞過屏風,床上的輾轉的人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黑暗中,他慢慢的靠近了那張床,床側的暗影裏似乎幽綠的光一閃,而他已經到了床前。床上那人在這時候有爆發出一聲呻吟,聽清這聲音的即墨軒臉色一變,倉惶退後。
電光火石之間,床側那一閃而過的幽綠光芒出,隻襲已經有所警覺,急急退出屏風的即墨軒。雖說一開始即墨軒就對今日的計劃充滿了信心,但終究是個警惕的人,即便是腦中興奮,神經也依舊是緊繃的。
然而暗影裏的那人早有準備,速度快得驚人,即墨軒倉惶之間的退後根本無法與之相比,幽綠的光瞬間便到了他眼前,他急忙抬起手,要去擋那道幽綠的光,一觸之下才發現那是把玉簫。他的臉色又是一青,掌心一疼。
“啪嗒”幾不可聞的一聲,從他掌心中飛出的血似乎落進了屏風旁的銀盆裏。
那玉簫的主人似乎一開始就沒打算至他於死地,被即墨軒這一檔,他也不再出手,收回了玉簫。在他收回的那一刻,前後的幾扇窗子在一瞬間被巨大的裏衝開,屋外的光線紛紛照射進來,原本還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裏的室內,一時間大亮。
床上那人的樣子暴露在了光線下--子桑楓。
即墨軒看著站在他對麵那人,臉色蒼白。
四麵的空氣沉寂下來,屋外的日光打進來,打在那一襲白衣的人的肩頭,他周身泛出淡淡的水色光華,像一尊溫潤的玉像,他執著玉簫的手,指尖在日光下如寶石般璀璨一閃,那泛著幽幽綠光的玉簫更襯得他手指白皙如玉,驚心的潤與冷。
這般清雅如月光又閆豔豔如午夜曼陀羅的男子,不動聲色中自有其凜冽和鋒利。
這屋外不知何時,本該在院外的武林人士已經衝了進來,眾人透過這屋子的窗戶,將屋內的情景紛紛收緊眼底,此刻看著即墨東隅的樣子,一時間竟然都說不出話來,似乎都忘了剛才在門外他們還義憤填膺的吼著要跟他拚命。
小小的院子裏擠滿了人,此刻卻沒有一點聲音,隻餘眾人時重時輕的呼吸聲纏繞在眾人之間。
“大哥。”即墨東隅輕輕出聲,麵上表情寧靜,甚至帶著一絲慵懶,似乎眼前麵對的不是他暗中想多了幾十年的仇人,似乎也沒有聽見剛才黑暗中他說的那些話。
“嗬嗬,你竟然沒事。”到了這一刻,即墨軒臉上的蒼白也逐漸褪去,看了眼床上的子桑楓一眼,又轉而對上即墨東隅的目光,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