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愛情不傷人(2)(2 / 3)

聽說,那位披發畫家很有錢,在國處有房子。再後,我還聽說,檀去了美國……

離去否

蕭山把寫給南風的信慢慢讀了出來。南風你還好麼。為了那唯一的白藥你已去了三載,這些年你在幹些什麼。你可知道我還尚在人間,為什麼要我反複的去等待。風兒,你就在刮在我的身邊。

我雙手冰涼的握住這唯一的信件,沒有任何表情,天空裏的雨水在窗簷上滴滴作響,像是她在對我說話。微涼的天氣卻沒有一絲冷意。紙糊的窗戶也被雨水漸濕了,似乎是她的眼淚。

我一躺就是七年啊,這草堂裏沒有別人的影子,無非是些下人來伺候我,為我端屎端尿,可又有什麼用,我不能同你一同騎馬去那草原,更不能與你孤燈夜下,我已是一個廢人。你是不是再嫁人了,白藥不要也罷,這寄不出去的信件我獨留吧。可是你尚在人間嗎。

蕭山用筆尖在風的彎鉤上重重的點了一筆,突然一顆淚珠垂了下來,和字跡混合在一起。他用左手捂住眼睛,淚水順著指縫一直流到衣袖裏,涼涼的。他又屢屢鬢角上的頭發,已是滿目青絲,逝去的終歸逝去了。

還記得四年前嗎,你我一同在這草堂裏吟詩做畫。一杯愁緒,幾年離索。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歡見若憐時,棺木為儂開。長相思,催心肝。這樣的詩篇又有多少。枉凝眉也罷,忘情也罷,我們一同在那草堂裏作詩折楊柳編花籃。

我們已與江湖隔離十年,當年我入住唐門派學會了飛鏢暗器,而你卻是翠煙派的一個小師妹,不說話尚否,一說話就是一鳴驚人。說話時青眉自若,從不對任何人微笑,一句一字都像海裏的珍珠,素衣錦言,沒有人能抗拒你。

風雪山上雪花飄舞,我們在山頂搏鬥,隻有你門派的人和我的隨從,我的師父並不知道。山上冷風夾雜著雪花在空氣裏冷冽的刮在臉旁,四處都是白色,晃的眼睛真叫難受。雪蓮就在這風雪裏傲然盛開,和你臉上脂粉一起在空中消散。還有你把青然劍,在雪地裏明晃晃的屹立,像是一雙眼睛。我與你師妹比武尚勝一個回合,你默默無語,神情自若。

蕭山,此乃比武之地,但我何敢用劍去刺你。唐門翠煙曆來交好,我們之有上次的一麵之緣,今天你站在這比武之地,我用青然劍也無法對你下手。她手裏的青然劍在雪中傲然亮起光來,隻是那顏色我看不太清楚,晃晃的。你還是退下吧。我不想傷害你。她眉角謝去,眼神看向那山中雪蓮,潔白盛開。嘴唇的丹紅還存在,在風中與雪花糾纏,有了退去的影子。冰冰涼卻又火熱幾分。

拿命來,你殺我師父,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大師姐奪去青然劍向空中跳起刺向蕭山。雪花在空中飛舞,那胸膛的熱血噴向冷冽的空氣裏,瞬間凝結出鮮紅的血塊,蕭山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向後退了幾步,坐到了地上。他雙手握緊地上的雪,似乎是冰涼似乎是火熱,隻是覺得心裏鎮靜許多。

你師父不是為我所殺,我用的隻是破風鏢,隻是最基礎的暗器,還不足矣殺掉一個人。你們翠煙不看清楚就傷人,算什麼好漢!話還沒說完蕭山嘴裏又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那雪地裏的雪蓮,嫣紅嫣紅的,風中雪花飛舞,唯有魏南風的柳葉眉橫亙在風中,雙眼熱淚,嘴角上揚。

不,大師姐,師父的確不是為他所殺,唐門派暗器雖毒,但不至於能傷害師父。大師姐,不要傷害他。魏南風道。

當日我看到旁邊有另外一個黑衣人向師父射了兩枚暗器,不隻是我看走了眼還是那兩枚暗器都為蕭山所用,在房梁上自有一個黑衣人穿梭而過。那日陽光普照,他穿的黑衣很明顯,我抬頭便看見,轉眼就消失了。魏南風的臉上掛著兩行眼淚,融化了風中的雪花,一片冰涼一片火熱,不隻那是雪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