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記憶花開(2)(1 / 3)

我們開始,一起麵對煩惱,相互鼓勵安慰。周六周日會一起去圖書館,看書,做作業,出奇的,到了高一下學期,我學習成績以驚人的速度飛到前麵去了。他的學習成績也好了起來。

我的學校和他的學校是同一條路線,隻不過我在前麵,他在後麵,他每天早晨總是先送我到學校,然後自己在返學校。

到高二的時候,我爸媽終於離婚了。我被判給了爸爸,媽媽什麼也沒有帶走,離開了家。

這次,我沒有哭,而是安靜地看著媽媽離開。我想,是因為有他的陪伴吧。

可是,有一天,他神情凝重地告訴我說,他要轉到別省的學校去。我以為是他是在和我開玩笑,還伸出手打了他一下,仍然笑得陽光般的燦爛。

他說,是真的。因為他爸爸工作的調動,所以他也要一塊兒走。

看他一臉的認真,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但還是難似置信。

直到他從口袋裏拿出從學校教導處開出來的轉學聯係涵。

我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跑回了家。我是流著淚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麵對即將要離開的他,我也不知道他離開之後,我還能否快樂起來。

我一直躲著他。每天早早就出了門,即便是放學回家,也是在學校門口打上的,直接到家。

那兩個星期,我打的花光了攢了半年的零花錢。

直到最後一次見他。中午放學,他把我堵在了小區門口,他說他在小區門口整整等了四個小時,眼睛都沒眨一下,終於等到我了。

他說,他就要離開了,是晚上的火車。他給了我一個長方形的紙盒。我打開,裏麵是一支鋼筆,是送我的。而我沒有去車站送他,我沒有勇氣看著他離開。他離開的那晚,我的手裏緊緊握著他送給我的鋼笑,哭了一個晚上。

當清清的江水泛起漣漪,花瓣們碎了,我的心也跟隨著疼痛起來。

我們就這樣分開了,很多年過去了,他的樣貌,他的神情,依然清晰。

那就是喜歡吧,那就是戀愛吧。可我們卻都沒有說出來。

緊湊的秋風,在心靈的上空,颯颯作響,任意東西。我在來路張望,水聲潺潺,辛酸的愛情,停泊於水的中央,不動聲色。繁華滿天,他的名字結在秋夕深處,他的身影佇立於紅紅的楓葉之中,越來越清晰。

邂逅

每次放學騎車回家的路上,他總是莫名地期盼一種奇跡發生——遇到她剛好下班回家。他想命運應該會這樣安排。

可是,一次又一次,每每行經她回家的那段路,總是由心跳加速回到normal狀態。見到的隻有從學校潮水般湧出的放學的孩子們。有的駕單車爭先恐後急著回家,有的不緊不慢嬉笑談天,有的路上結夥逗留,既有男孩又有女孩,男孩子叼著棵煙卷兒(一毛五一包春耕牌),想盡顯男子漢的氣概,傍在旁邊的女孩子學著電視上的泡沫劇,看上去既不文雅又不文靜。他在想:“這樣的女孩子白送我都不要!”

的確如此!別看他是典型的農民家的孩子,但骨子裏早已脫胎於農村的那種落後與樸實,滿是的是崇高與文氣。難怪高中第一天班主任就認定他是城裏的孩子,而且一眼就相中他的字,第一期的板報正文就是他的傑作。他自小就有這個天份。教過他的老師曾經說過:寫字時要注意拿筆的姿態。可是他無論怎樣運筆,無論手中拿的是什麼筆,無論以何種姿勢,隻要經他的筆走過,紙上,黑板上總會留下剛勁自如、不造作、不張揚、結構合理的藝術佳品——完美的行草,簡直無懈可擊!他也知道自己的字遠遠超過自己的任何一位老師,老師們倒顯得很不自在。雖古人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還是難以打消老師們的自慚形穢。他從來沒有因此而驕傲過,他知道僅僅一手好字真的不算什麼,就像人的五官,其中一個成員優秀難以擔當美女和帥哥這個稱號一樣。自己的舞台應更寬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