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生聞言,打哈哈說,是啊是啊能吃是福。
此時他手機又響了。這是今晚的第三個電話,我今天看到的第十個電話。
邵先生真是大忙人啊,不愧是總裁,忙得讓人羨慕。淮生笑笑朝他舉起酒杯。
你能有這麼好的未婚妻,才讓人羨慕啊。
我和淮生麵麵相覷,幾乎同時否定了它。
我們隻是合租。他是我兄弟。淮生說。
有誰聽過商務談判帶未婚妻的呢?隻聽過帶助理。淮生創造了另一種,帶上合租的異性兄弟,應該不算很過分吧?
C
星期五,忙得暈頭轉向。
臨近中午,活兒總算忙完了,饑腸轆轆。我有胃病,餓不得,一餓就肚子疼。正想早點開溜。有快遞來,是一大束百合,指明給林繁小姐。
同事蘇茂歡呼,耶,大美女總算有人追了!
一邊待著去!我輕叱蘇茂,莫名其妙地去簽收。初戀都沒有收過花,今天既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什麼節日,誰會送花給我?難道是香港的那個邵先生?不可能,他是對我有好感,我明顯感覺得到。但他堂堂一個集團總裁,總不至於要給我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子送花吧?
疑惑地四處檢查,發現一張小小的卡片:林小姐,周末快樂!淮生哦,那個與你合租的家夥。一直在一旁觀望的蘇茂發出恍然大悟的結論,帶著沒看成好戲的悻悻。全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了。我的臉刹時紅了個透。這個淮生,搞什麼鬼。
肚子餓得直叫喚,隱隱的疼痛讓我感覺渾身發冷。我打電話給淮生,惡狠狠地問他什麼意思?
祝你周末快樂,不行麼?淮生無辜地說,不然,晚上賞臉一起吃個飯?
你自己吃吧,我沒心情也沒那麼好的胃口!
蘇茂伸長脖子窺視一切。扣下電話,我送他一個白眼,他便把頭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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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到家,發現客廳裏有大束打眼的紅玫瑰。
淮生房間的門沒關,空空蕩蕩,並無人影。這小子,一般每個星期隻去一次公司,這星期已經去過,難道變勤了?
我一個人坐在電腦前上網。七點半時,叫了外賣來吃。QQ上有久不見的老朋友要和我視頻。我沒有攝像頭,和邵先生的視頻是與淮生共享的。極少玩視頻,偶爾玩,也是在淮生的幫助下進行。自己動手調試,才發現淮生的電腦並沒有關。
那麼他應該不是去公司了。他去了哪裏呢?不會是沒有約到我一起吃飯,改請其他女孩了吧?
我忽然很有把握地肯定了自己的這一推測,認定淮生是和美眉一起吃飯了。他二十七了,是時候找個女朋友了。隻是心裏忽然覺得不是滋味。
淮生九點鍾回來。整九點,一分不差。他開門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
第二天是雙休日,他跟之前一樣睡懶覺。並無約會。不像是有了女友。
中午十二點,他起床後第一件事不是洗臉而是開電腦,這是他雙休日的習慣。打開QQ,留言爭先恐後跳出來,多數是女子頭像。他一條條看下來,然後不忙回話,先去洗嗽。這也很正常,因了帥氣聰明,身邊從不缺愛他追他的女子。隻是,他的眼睛,不曾在某個人身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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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蘇茂生日,請我參加他的Party,那晚我是Party上惟一的女性。蘇茂沒對任何人解釋我的身份。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默契若有所思。
其實之前我就猜到,向來不大和女性交往的蘇茂,可能隻邀請我一個女性參加他的Party,我知這會讓所有人誤會我和他的關係。我不愛他,但他明顯地喜歡我。長久以來,一直和他周旋著玩這曖昧遊戲。我承認心底有不為人知的自私想法。可我樂此不疲。
客廳裏天天有新鮮的紅玫瑰,持續一個星期。
公司裏,淮生也照樣天天給我送百合。漸漸有人起哄:百年好合。人家希望與你結婚呢!
我掩嘴偷笑,小女子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卻不理會他的神經質。鬼才相信他是出於那種原因送我花的呢!
星期天早上十點,出去倒垃圾。小區清潔工似乎沒來。我提著垃圾袋站在樓梯拐角的時候,看到的是堆得滿滿的垃圾桶。
然後我看到一大束玫瑰和卡片。不用說玫瑰是昨天被淮生換下來的,隻是這卡片……這卡片的署名是:邵誌偉。
氣呼呼地拿著卡片去質問淮生。他的解釋沒有說服力:邵誌偉不是好人……
真相大白。
我怒:你才不是好人。
他無女友,難道也不允許他的合租夥伴有男友麼?
邵誌偉天天從香港給我快遞玫瑰,被邵誌偉換成了百合。連同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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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你。
蘇茂的頭像剛在好友欄中亮起,就給我發來這一句。
他?誰?
我問。看看旁邊的淮生,不等他回話,追加一句,你不會說是淮生吧?
蘇茂回過來的消息,證實了我的猜測。正考慮怎麼回話,蘇茂發消息來請我一起吃飯。
這才發現已經中午了。
一個小時後,我們坐在一家西餐廳裏,各要了一客五成熟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