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明。
“嘭!”忽然平地一聲巨響。
靈山庵的一處最偏僻的院落裏,那原本就簡陋的零零散散快要散掉的門猛然被人用力踹開!
冷風猛然順著門縫灌了進來讓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快點起來,幹活!”一聲嘶啞的暴喝聲,把竹床上僅僅裹著一張草席的女孩子給喊了起來。
因為饑餓,那女孩子尖尖的臉上呈現出不健康的菜色,灰色破舊的僧袍穿在她身上,竟鬆鬆垮垮的。雖麵容枯槁、一身狼狽,但惟獨她的一雙眼睛猶如滿月般明亮。
“姑姑。這時辰尚早,而我還未用早膳,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啊……”女孩子一雙瘦弱的手捂著肚子,一雙大眼睛流露出楚楚可憐之感,聲音因為饑餓,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華映,還當自個兒是什麼小姐麼?又不是第一天待在這庵中,難不成還要我們風雪庵白白的養活你嗎?”那老姑子雖在平日香客麵前一副慈善、虔誠的模樣,而此刻在她的麵前,頓時凶相畢露,猶如一隻吸了人血的蠍子,吸盡了被壓迫人的鮮血。
“是……”女孩子低著頭,聲音無比低沉的應了一聲,卻無法看清此刻臉上的神情。
待那老姑子走了出去,華映這才麵露冰冷,臉色陰沉,紅豔豔的雙唇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壓迫她,欺辱她?
還當她還是那個軟弱無比、認人拿捏的華映嗎?
那個可憐的華三小姐,身份低賤,生來就備受欺淩,好不容易長到了十二歲該準備些許出嫁的嫁妝,卻因為長姐的誣陷,指責她偷了祭祀所用的金線,被那主母一口咬住,說她品行不端,送入這風雪庵中‘調教’。剛入這庵中未多久,便因為被這庵中的姑子奴役去上山摘取‘無顏草’,不幸墜入了山崖。
如果不是她不幸的墜入了這時空,竟無故的俯身在這可憐的華府三小姐身上,恐怕這三小姐的屍身早就被那山底的野狼和野獸飽腹了!
這整整三年,她努力的裝出那三小姐柔弱無用的模樣、沒有收拾那些無良的姑子,為的就是這風雪庵安靜、無人打擾,遠離那喧囂的侯府,她可以利用這份安靜去暗中培養著她手下的產業而不被人發覺。
但是,眼見著這華三小姐和那太子的婚期將至,她也該是時候收拾收拾這些無良的姑子們,順便回到那侯府解決一下那些多事的小嘍囉們了!
這麼想著,手下忽的一個用勁,掌心的掃帚把被狠狠得抓成了粉末,她那雙明亮的雙眼倏地變得更加的雪亮起來……
清晨,那些用完膳的尼姑們都手持佛珠匆匆的奔向庵堂準備早課。
華映‘打掃’完庵堂的地麵,往庵堂中央一旁的軟榻一躺,忽然覺得有些饑餓,隨手抄起佛堂前祭奠用的果盤,揪了幾隻葡糖往嘴裏一丟,倚在榻上閉上雙眼便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門忽然被推開,那老姑子見華映竟懶洋洋的躺在那軟榻上睡得香甜,不禁氣的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憤恨無處發泄,擄起袖子,麵容猙獰的第一個衝進了庵堂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