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坡一直到家門口的一段路上,景象卻與夢中無二,樹葉都已經黃了,經過的每家每戶大門都緊閉著,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怎麼都還關著門啊,都下午了”
我疑惑著問父親。
“不知道,該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父親也自言不知道。
疑惑的到老家門口的時候,隻有我家大門開著,院子裏卻沒有人影。
“奶奶,奶奶,柳兒姐”
我邊往裏麵走邊大聲喊,心裏抑不住興奮的衝動。
我衝到奶奶的房間門口掀開窗簾的時候正巧與柳兒姐撞了個正著,柳兒姐忙一把扶住了我。
“善愛”
“柳兒姐”
三年未見眼前的柳兒姐似乎更加成熟具女人味了,雙手緊攥我的手,眼睛裏就泛起了淚花,半晌將我攬入懷中放聲大哭:“善愛,柳兒姐想死你了”
“柳兒姐,我也想你”
我抱著柳兒姐的腰也哭出了聲,柳兒姐從小將我帶大,此刻我們兩已經抱著哭成了一團,父親繞過我們,進了房間。
片刻傳來了奶奶氣弱的呼喊聲:“善愛,我的孫子,快過來,快進來讓奶奶看看”
“去吧,讓奶奶好好看看你,奶奶這三年天天都在叨念著你,快去吧”
柳兒姐送開我將我掀進房間裏,奶奶的房間裏光線還是很暗,父親拉開了燈,燈光下我看見了躺在炕上的奶奶,正側臉張望著門口,奶奶已經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如山裏的溝壑一般深深淺淺的布滿雙臉與額頭。
“奶奶”
我走到炕邊抓住了奶奶伸在半空裏的雙手。
“善愛,善愛”
奶奶將我的雙手攥在她粗糙的手心了不停的觸摸,“善愛,長大了,長高了呀”
奶奶伸出一隻手在我的臉旁上輕輕的觸摸著,“這幾年在城裏沒受委屈吧?”
“沒”我欣慰的笑道。
“奶奶,你倒是怎麼了?”
“奶奶老了,不中用了,連自己都挪不動了”
奶奶說話間吃力的挪動著身體。
柳兒姐過來說:“奶奶患了一場大病,現在就隻能臥病在床了”
“對了,柳兒姐,村子裏是不是有人才死了?”
“恩,村裏的光棍漢鐵蛋才死了,前兩天剛埋了”
“他怎麼給死了呢?”
“挖棗樹的時候從山崖上掉下去摔死了,也不知道都半夜了跑山崖上挖那東西幹什麼,第二天被人發現時身上的血都流幹了,頭上被石頭撞了兩個大窟窿,**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