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睡不著?”杜逝軒望著旁邊的她,問道。一絲冷風吹來,然而他們卻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嗯!”而月夢也習慣這樣,初冬的天氣總給人一種爽快的感覺。因為她發現,任由冷風的吹拂下,自己就在那靜默地讓冷風吹著而產生的一種特別的快感。即使自己是冷的,她也不會與人說,或是在別人麵前也不會表現出半點冷意,而是習慣自己獨處;隻是坐著,坐著或者想聽聽對方說些什麼。
這是種什麼性格?怪怪的,連月夢也覺得。然而她隻是笑了笑,不想多說什麼。
寒氣拂紅顏,誰說可斷腸?然是不解風情落花到誰旁;伊人月下獨暢狂,不知是為君懷傷,卻說夜中妙景我來唱。相依對歌忙,怎奈心淚雙下滴,心中獨訴猶愁苦。天上地下,風情萬種有誰顧得,那隻是你的一番自思量。戲中人,斷腸矣;夢中非,有誰憐?可你卻是暗裏思量辰。風飄飄,雨絲絲,夜中更有癡情來。敢問,唯有孤影隨辰逝?否也!
“怎麼了,你?”不經意地望向杜逝軒,發現他正痛苦地捂著胸口,樣子十分難受。月夢驚慌地問道。
“我,我……”杜逝軒由於被痛苦折騰得說不出話來,一手猛然緊抓著月夢的左手。月夢一愣,手這麼冰冷,她急忙靠近他,看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說:
“讓我看一下。”
隻見杜逝軒蒼白的臉上,已毫無上點血色,他一定是很痛吧?!月夢看到他那樣子,心如刃割:“你的病不是好了嗎?”當發現是他的餘陳之病未了,而此時正要發作。見他沒有應她,她感覺到自己此時卻無力起來,渾身的力氣都用在杜逝軒的身上。因為蒼白的他已雙眼緊閉著,昏睡了過去。月夢驚呼:
“哎,你別睡啊!救救你別再睡!”
月夢有著強烈的害怕感,在她全身上下亂竄,就如害所失去一樣珍貴的東西,眼神中帶著無助。看著他緊閉的眼睛,月夢趕緊背起他,向寨中去,這時她能做的是最好背他回去。不知是杜逝軒的體重壓著,是寒風的吹拂,還是因為她的傷口裂斷?月夢的眼淚流了下來,無助地滴著,忍耐很久的淚水,一瞬間如崩了堤的洪水般滾淌下來。
“發生什麼事?”月影躺在床上,轉來轉去不能夠入睡,心中卻有一種無名的不安在困擾著。而且發現杜逝軒還沒有回來,於是連忙起來,趕緊找他去。正巧,她剛出來,就看到月夢背著一人走來。而背上的正是杜逝軒,她的王爺。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對他做了什麼?”月影驚叫起來,眼睛流過痛苦的表情,但更多是憤怒。她盯著月夢。
“快,快!他的病發作了!”月夢不理踩一邊的她何種態度,背著昏著的人進入房去。
“丘虎!你去打盆熱水來!”月影對正站在一邊的人叫道。臉上卻焦急地看著床上的人。
“是,丘虎就去。”丘虎應著,忙向外跑去。
“你在幹什麼?”月影發現,月夢正要解開杜逝軒那隻受傷的手中綁住的絲布條,叫道。當發現她是給他治療時,才靜下來看著她。
月夢拉開絲帶,一看,手中的傷口已是一片紅黑。真的,原來是傷口發炎了,帶動著舊病複發。她想著,趕緊從身上取出她的幾個白玉瓶子,那是她隨身帶的,以防不便之需。
“不是,這個,也不是。”月夢焦碌中,對著她取出來的藥瓶說道,拿這個放下,又取另一人又放下。最後她眼光一亮:“是的,是這了。”月夢興奮地打開瓶塞子,準備給床上的人敷上。但她卻皺了皺眉頭,說道:“水來了沒有?”
“來了。”回答著,丘虎已踏進門來,把一盆水端到她身邊。
“是熱的吧。”月夢取過,眼睛還是盯著床上的人那隻受傷的手。得到答覆後,就給他清理傷口。這時床上的人動了動,臉上痛苦地表情映入眼簾,此時已滲出了冷汗。月影正給他擦著,臉上同樣是擔心,手在他胸口中捂摸著,於是床上的人才安靜得下來。刀看向月夢,說道:“你小心點。”
月夢抬起頭來望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接著再回過頭,整理傷口。見床上的人已微微著好轉,月夢心中於是鬆了口氣。而她正給他纏好布條,慢慢地小心地,打好最後一個結。
“好了。”月夢興奮地看著自己的結好的布條,說道。
“你那條布條幹不幹淨的?”月影還是擔心地問她,見她已整理好。
“放心吧。我已叫丘虎給它消毒過了。”月夢對她說,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輕過來,心中還是不安。擔心他再一次覆發,就像剛才一樣,多嚇人。月夢想起,渾身也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