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博的話,李雲平眼眸頓時亮起。
皇城煉藥講師的賞賜,定然價值不菲啊。
“請跟我來!”
李雲平帶著蘇博朝著樓上走去,態度更是恭維到了極致。
至於死去的那個夥計,他根本就懶得看。
區區一個夥計而已,死了就死了。
隻要能討好蘇博,死得再多都行!
李雲平帶著蘇博上樓後,整個聽風酒樓,頃刻間像是沸騰了。
就連聽風酒樓外麵的這些人,神色都是變化得極為明顯。
“竟然是皇城的煉藥師,還是煉藥講師!”
“每一個煉藥講師手下,都會有不少作為煉藥師的徒弟,不但武修奇高,就連煉藥學識都是極為淵博。”
“蘇博願意在這聽風酒樓裏等人,簡直是大大給李雲平麵子啊。”
不過。
人群之中,也有一些人麵色怪異。
這種神色,他們也隻是敢等蘇博走後在流露出來:“憑什麼皇城的煉藥師就可以胡亂殺人!”
這些話一說出來,頃刻間就是被各種聲音淹沒了。
相比於蘇博耀眼的光環,他殺了聽風酒樓內夥計與一個賓客的事情,反倒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可是。
人群中卻是忽然衝出兩個人來。
一男一女。
男子朝著被蘇博勒斷喉嚨的夥計奔去,抱著他的屍體,埋頭痛哭。
這是他的兄弟。
原本他們是從小城裏一起來青木城闖蕩,誓要闖出一片天來。
可是——
女子年紀有些大,臉上有著幾道皺紋。
她來到被蘇博毒死的那人身邊,麵無表情,但是她的雙眼裏,卻是一片死寂。
那種看不到希望的死寂。
她拖著被毒死男子的屍體,吃力的向外挪動。
眼淚仿佛是止不住了一樣,流淌下來。
她的神情一片平靜,但是那種悲傷,卻是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
人群中,一些人忽然閉上嘴了。
有人動容:“他已經死了,是被蘇博毒死的,你就別管他的屍體了,否則可能會觸怒蘇博,讓聽風酒樓的老板來管吧。”
可是,這人說的話,卻是讓女子沒有看他一眼。
女子依然是自顧自的拖動著被蘇博毒死那人的屍體,十分吃力。
不過。
這樣的舉動,卻是讓在場的不少人有些不願意了。
“麻煩你要把屍體帶走能不能快一點。”
“還那個哭喪的,有完沒完了。”
“真煩人。”
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緊緊抱著夥計的男子哭得淚流滿麵。
女子拖動屍體的模樣已經是有些喘息,她終於是將屍體拖到了聽風酒樓外。
“兒子,娘帶你回家。”
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他們娘倆在這青木城打拚了幾年,已經有了想要回家的念頭,積攢下來的積蓄,想在這聽風酒樓裏好好享受一頓,他讓兒子先前點上東西。
沒想到。
等到她來的時候,竟然就已經是陰陽永隔
女子繼續吃力的拖動著屍體,她緊緊咬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是說話的聲音卻是分明帶著濃重的哭腔。
兒子——
娘帶你回家——
明明是和周圍人完全沒有關係的一句話。
可是一說出來,卻是猛的讓在場的人全部都一聲不吭了。
他們之中,有多少人根本就不是青木城的人。
他們之中,有多少人是從其他小城慕名而來,希望能在這青木城中闖出一點名堂,賺得足夠的錢財回去,讓家人生活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