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每一天都會發生許多荒誕怪異、恐怖離奇的事情,其中大多數都無法用常理去理解,時刻挑動人們的神經線。
不要以為隻有不知名的山村,落後的城鎮才會發生讓人匪夷所思的事,高度發達、人口集中的現代化都市才是罪惡棲身的好地方。
我叫張真二,天師道龍虎宗第67代弟子,現居重慶,別誤會,我可不是巷口胡說八道的算命先生。而是正正經經的大學生,主修工商管理,熱愛科學知識,而且成績很穩定,一直在全年級倒數十名。
大四的最後一個學期,像我這種熱愛學習的好學生,當然是在寢室裏思索我的畢業論文,不過晚飯之後,瀏覽一下最新的島國愛情動作片,對促進消化也是不錯的。
“咚!”
寢室的門被用力的撞了一下,回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顯得十分突兀。不像是敲門聲,而且從去年開始寢室除了我之外,就隻有一個室友而已,那家夥已經一個禮拜沒回來過了。
打開門的一刹那,一個熟悉的身影,踉蹌了幾步摔了進來,一身的酒氣,看樣子短時間內是清醒不了。
“我說衝哥,這大白天的,咱能好好做人嘛,喝成這副鬼樣,還穿的這麼非主流,西裝褲配花襯衫,頂個雞窩頭,你家裏人知道嘛?”
這個喝高了的人,正是我的室友,上海來的高富帥陳衝。可是平常打扮的光鮮亮麗,四處沾花惹草的陳衝,卻一反常態的出現在我眼前,潦倒的像個流浪漢。
可是當我準備扶他起來的時候,剛接觸到他的身體,一股寒流順著雙手傳來,鼻子也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有股特別的味道把我嗆到了,怨鬼的戾氣。就連寢室的門也毫無道理猛的關了起來,巨大的響聲把我嚇了一跳。
黃昏,落日的餘暉散在窗台上,寢室的光線似乎有點暗了下來,我搖了搖腦袋,不是那麼巧吧,三年多了都沒事,出去一個禮拜就中招了吧。
不過這種事可不敢開玩笑,輕呼一口氣,右手兩指劃過雙眼,好久沒有用過道術了,希望這次是自己敏感。
“我去,這印堂黑的發亮,這家夥不是得罪了千年老妖了吧。”我打開陰陽眼,撥開了陳衝的頭發,結果嚇了我一跳,都烏雲蓋頂了,竟然還能活著,這家夥是屬小強的嘛。
人的額頭堅硬程度僅次於牙齒,也是人體三把陽火最盛的地方。所以在道家術士看來,這裏也是人體最不怕被妖邪傷害的地方,所以一旦有什麼不妥,陰邪之氣會被額頭擋在外麵,形成黑色。這也是為什麼印堂發黑,經常被人當做不祥之兆。
還真撞鬼了,買彩票怎麼沒有這個運氣。我拔了陳衝的一根頭發下來,纏繞在右手食指上,開始卜算起來,可是一股刺痛的感覺從手指上傳過來,食指竟然被這鬆軟的頭發劃開了一個小口子。
看著傷口迅速被鮮血凝固到了一起,一種不祥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今晚看樣子不是那麼好渡過的了,這個髒東西的力量竟然可以幹擾到我。
看著眼前這家夥,醉的都意識模糊了,我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麼,手腳並用的將他抬上了床。
“你是舒坦了,老表我可就難受了。”我轉身打開了自己的櫃子,翻出最下麵的一個用油紙報上的包裹。
“老夥計,本來以為大學用不上你們了,沒想到臨畢業還碰上這回事。”隻見我解開了油紙,竟然是一副筆墨紙硯。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文房四寶,是我離家的時候,母親特意送給我防身的,淘寶上可沒有的哦。可惜這四年二爺我專心體驗大學生活,沒有跟高中時候一樣,沒事就下鄉傳播“封建迷信”。
筆是上好的北尾雞狼毫,公雞一向是陽氣最重的生物。墨自然是丹砂墨,古法煉製,值得信賴。紙是裁好的黃紙條,硯是文化市場上花二十五淘的,特點是耐用。
準備好家夥,調好墨,將三張黃紙依次排開。拿起毛筆,輕點墨汁,五指緊緊抓緊筆杆,多年的苦練,我的馬步都沒有握筆穩。
“天地乾坤、陰陽借法。法由筆出、生生不息。如律令。”
此時的我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麵目嚴肅起來,每個成功的道士必然是個一流的書法家,何況我家學淵源,平日裏在鄉間一向以正統自居。
筆尖落在紙上,手腕發力,毛筆猶如龍遊戲水一般,在黃紙間由上而下,一氣嗬成。如果有人看見的話,一定會稱讚一番,不說符怎麼樣,單就這一筆小篆也著實不凡。
“預警靈符還是比較好寫的,不用畫什麼複雜的東西,接下來再寫兩張大將軍符。”我顯然很滿意自己的作品,雖然自己這個陰陽五行還未大成,但這符籙二法卻非常出彩。
大將軍符自古以來就是用來鎮壓之用,最長用作鎮屍符,上書“大將軍到此”。大家平常看的僵屍臉上貼的就是此符。專門對付難以消滅,或要收服的凶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