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紅霞飛,壯士打炮拔營歸,拔營歸……。”
這陣鬼哭狼嚎一般的叫聲不斷從二教的樓頂傳來,如果不是此時已經是下課時間了,一定能嚇到許多學生。
這首改編的有些少兒不宜的打靶歌,當然出自在下之嘴。此刻的我正歡快的扭著屁股,在二教頂樓上來來回回的忙碌著,我低著腰,左手拿筆,右手托著硯台,似乎在寫著什麼。
“最後一點點了,好的,打完收工。”
我一邊低聲嘀咕道,一邊直起腰來,晃動了下四肢。開始觀察他忙碌的成果,密密麻麻的古字,加上幾道雷紋與火紋,看起來像是一種陣圖。
如果站在一個高一點的地方,往下看,你就會發現,這不但是一張陣圖,更是一張巨大的符咒,隻不過它的載體不是黃紙,而是二教樓頂的地麵。
這是龍虎宗的不傳之秘,由複雜的符陣演變過來的簡單版。對於現在手頭上家夥並不多的我來說,這已經我能想到比較好的抓鬼方法之一。
本來我並沒有打算這麼早就過來布置好,但是因為上午在圖書館遇上的事,讓我實在是心神不寧,無法再投入知識的海洋裏。晃晃悠悠幾個小時的時間裏,他隻是不停的胡亂的翻著書籍。
後麵實在是坐立不安,隻好拎著包來到二教樓頂,布置下晚上要用的法陣。還真別說,要不是提前來,還真不知道原來這二教樓頂竟然被鎖了起來,也許是王雨婷自殺的事情,讓學校下定決心,將頂樓都給鎖起來。
可是這種大鐵鎖雖然對於一般的人來說,也許能起到些作用。但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小兒科而已,隨手將我自己的鑰匙拿了出來,將鑰匙圈上的一個小鐵絲環拿下,扳直了以後,就開始在鎖眼上鼓搗起來。
“哎,真是老了,已經這種鎖我閉著眼睛都能捅開,現在竟然要花這麼長時間。”從下午兩點一直忙乎到四點,我才打開了樓頂的大門,畢竟不是專業的嘛。然後就開始了法陣的工作,如果晚上才來寫,估計陳衝死了,我都不一定打的開大門。
我看了看時間,七點還是挺早的,先回去把陳衝叫醒,然後再回來。將東西與包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點著根煙,就走了出去,還不忘把門帶走,裝模作樣的將鎖又掛了上去。
其實我這完全是多此一舉,自從這裏有人跳過樓後,一般人就很少來樓頂,更別說晚上到這種地方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心髒可以承受的。
雖然有許多煩心事,但我還是一路樂樂嗬嗬的,不斷跟許多認識的人互相打著招呼,這種樂天派的做法的確值得讚一個。
走上A1老久的樓梯,我輕鬆的爬上四樓。站在自己寢室門口前,卻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他一向對自己的感覺很有自信,掏出鑰匙輕輕的轉開門鎖後,突然發力,一下猛的將門推開。
還沒來得及觀看寢室裏麵的情況,一小團黑影迅速的朝我的麵門飛了過來,聽這東西劃過空氣的急促聲,應該是金屬類得物體。
“難道遇到江湖上盛名已久的采花飛賊了?”我來不及細想,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當然不會貿然去接,於是把頭一偏,那物體插過他的耳尖,狠狠的擊打在我身後的牆上。
我回頭一看,金屬物竟然是一枚銅錢,銅錢一半的身軀深深的陷入了牆麵之中。看到此景,我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還好二爺又練過,不然這一下還不破了像了。”
我眼睛盯著一片昏暗的寢室,陳衝還好好的躺在床上,但是幾個角落卻完全沒有視野。我隻好慢慢的像後退,一把將牆上的銅錢拔了出來。拿在手上,用眼睛掃了一遍。
不是常見的銅幣,雖然我不會鑒寶,但無論今文還是古字,少有我不認識的。按照通常上下右左的順序,這枚錢幣叫“大真夏興”。
沒有文化害死人呀,這是古幣中最珍貴的之一的“大夏真興”,是當年東晉十六國時,夏國的錢幣,跟後時的讀法不同,是上右下左。大夏是國號,真興是年號,現今存世十分稀少。
但我在錢幣上感覺到了一股親切的道力,應該也是同屬正一派的道友,而且看著純正的氣息,應該不是邪派。不過我卻沒有放鬆,因為各行各業都會有些敗類嘛。所以我打算詢問一下。
“敢問是何方高人,小弟天師道龍虎宗門下,江西張真二。”
正一派即為道教兩大派別之一,又稱為符籙道教,以陰陽五行,八卦風水,抓鬼降妖著稱,是一個入世的門派,可惜在多種原因下,衰落了。
而這天師道又稱正一道,也就是正一派的代表。而龍虎山又是三山符籙之一,其他兩個分別是茅山與閣皂山。天師道與三山符籙就組成了正一派,而天師道執掌正一派盟主之位,以前在兩廣,兩湖,兩江之地名聲都非常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