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們總是在抱怨生活的不順、社會的不公、人情的冷暖。其實上天給過你選擇的機會,從一開始你就走錯了第一步,結果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地球不會圍著你一個人轉動,被環境改變的人,既是成功了,不過是屈服於規則的弱者而已。真正的強者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能改變他們的隻有自己。
好吧,我承認這些話很有道理,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就有點不講理的意味了。我沒辦法對葉思雨的遭遇視若無睹,上天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單純的女孩。
“思雨,收手吧。現在一切都是魔嬰做的,你不過也是受害者而已。”我試著解釋,不管心裏的真實想法是什麼,現在我真的不想看著她一錯再錯。
“張真二,你說什麼胡話。”陳衝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她殺了王雨婷,這是事實。我想不到你是這種人,你不能包庇一個殺人凶手!我要抓她去公安局,讓警察來處理。”
陳衝站起身來,就想將葉思雨製服,雖然她手上有刀,但是剛剛那一段敘述,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麵對陳衝的舉動,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或許她也不想反抗。
葉思雨手中的刀,被陳衝一把奪下,手腕被陳衝用力的拽住,將她拖下向門口。
“你給我讓開,不然兄弟都沒得做。”我擋著門口,矛盾的看著陳衝的行為,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違背了我自己的原則,但是麵對心愛的女人,我不知道該如何做才是正確的。
“衝哥,我知道這樣說,很無恥。”頓了頓,我黯然的對他說:“思雨她也不想的,給她一個機會,我求你了。”
“沒有任何情分可以講,你不是也要我為婷婷找出真正的凶手嘛。現在凶手就在你的麵前,你竟然選擇退縮,張真二,你的大義凜然呢?你的義正言辭呢?你對得起婷婷,對得起我嘛?”
每一句刺耳的話,都是在對我原則的諷刺,原來我一直都是個笑話,還是不斷循環播放的那種。
但是年輕人嘛,如果做什麼事都要經過大腦,那麼青春又怎麼會值得去紀念和讚揚!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是不對的。但是思雨,我不會讓她被你帶走的。”看著陳衝已經揚起的水果刀,我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反正這就是我欠你們的,如果捅我一刀能讓你好受一點,那就當我還你的。”
“哼,現在裝什麼高尚的樣子,你真的讓我看不起,我當初怎麼會愛上你的。”葉思雨一貫的嘲笑,惡毒的話掩蓋了她眼角的神傷。
“讓開!”
“你到底讓不讓開?”
“別逼我,張真二……”
陳衝手中握著的刀,每問一句,都顫抖一下,看樣子他現在也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下。
我知道不該去繼續跳動他的神經,但是這個時候,我也跟陳衝一樣,不過是個上頭的年輕人而已,我堅定的擋住門口,仿佛抵在我胸口的不是一把刀。
“嗯……”急促的鼻音從我口中發出,胸口的傳來的疼痛,哪怕我不去關注,也知道刀已經插了進去,看樣子陳衝對著我,也下不去恨手,傷口隻是在表麵。
鮮血順著刀把滴了下來,陳衝吃驚的看著我,他以為我會躲開的,雖然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這個畫麵看起來,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水果刀被鬆開了,本來就不深,陳衝一放手,刀就掉在地上,那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寢室的每一個角落。
陳衝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也鬆開了拽住葉思雨的手,氣呼呼的跑到陽台上,試著冷靜一點,看著他的舉動,我內疚的報以微笑,因為我站在門口依舊一步不讓。
今天出門的時候,肯定是沒看黃曆,下半身剛止住血,現在上半身又留開了。我無所謂的用手擦了擦,不過口子一時半會還愈合不了。
“不疼嘛?你永遠都是這麼固執,當初分手也是一樣,拿去擦擦吧。”
突然一方手絹出現在我眼前,白色的底,黃色的邊,上麵繡著兩句詩詞“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順著遞手絹的那隻白皙的胳膊,我看向了葉思雨,她的眼神是複雜,而我是追憶。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發現她喜歡用手絹,為此我還笑過她,如今這個時代,大家都是用紙巾的,用手絹實在是太複古。
不過她告訴過我,在她老家,手絹是每個女孩子都要帶在身上的,傳統最後變成習慣。
於是在大二那年的情人節,我送了這方手絹給她,上麵的詩詞是我親手寫的,然後找人繡上,因為我知道思雨喜歡我的書法。
可惜半年後,我跟她就分道揚鑣。這方手絹,我記得她擋著我的麵扔掉了,為何現在卻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