倀鬼這種強行留在陽間的生物,必定是用法術煉製,應該會留下其主人的痕跡。
我用手輕指倀鬼的大腦,閉上雙眼,心中默念道訣。我要看看它身前是什麼來曆,這可不是讀心術,人體的防禦可比鬼強多了。
一幕幕陌生的畫麵在我的腦海裏閃過,原來這家夥身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人越貨,欺壓良民的事也沒少做,這樣看來死的也不冤枉,等等!
這個家夥被抓住了,並且被關進了監獄。我好像要看到些真正的猛料了,畫麵有些波動,這是連鬼都不願回憶的經曆,雖然倀鬼在反抗,但是在我道術麵前,很無力。
它和另外的幾個人被一個警察帶到了一件小屋子裏麵,這些擺設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我們龍虎宗的法壇,但是還是有很多細微的差別,法壇上供奉的神像不是傳統的三清,也不是我的老祖宗,一時半會我也認不出來是哪位,隻是好像在哪見過。
正主出來了,一個身著黃袍的背影,看起來應該是男人,身形很弱小。但我能感受到倀鬼對這個身影那強烈的恐懼和服從,隨著這個人轉身過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有種危機感浮上心頭,似乎如果我真的看到這個人轉身,我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我還是很想看清這個人長相,我沒有鬆開手,繼續觀看這些記憶。
但是不安的情緒越發強烈,這個人的側麵是那麼的熟悉,我的手也開始抖動起來,另一隻閑下來的手也慢慢的按在自己的胸口處,還是保險一點好。
“風從虎,雲從龍,龍虎破!”就在看清這個人的臉孔時,我終於知道到底是什麼在作怪了,這個黃袍人的臉出奇的詭異,果然是雙魂勾魄,我也毫不遲疑,重重的在我的胸口處打了下去。
因為轉過來的這個人竟然是我自己的臉,根本就是個局,我看的十分清楚,除了那詭異的笑容以外,一模一樣。但倀鬼的記憶裏,不可能會出現我的樣子,這是一門邪術,一樣是旁門左道。
雙魂勾魄利用陰邪之力,以另外一人的魂魄獻祭,將對方的一魂一魄永遠拘禁。如果我有一刻恍惚,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時候,那麼我魂魄馬上就會離體,雖然不會死,但也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而且此時隻有我一個人,根本無法把自己的魂魄救回來。
所以我隻好用壯士斷腕的方法,直接強行打散所有的聯係,胸口處一陣火熱,我被自己的一記重擊給打飛了出去,不過還好沒有中招。
“呸!”我喉頭一動,直接吐了一口血沫子出來,有些鮮甜的感覺,也讓我的大腦清醒了一點,今天晚上太大意了,差點就萬劫不複。
雖然現在有傷,不過倀鬼作為媒介強行發動道術,也好不到哪去。我倒是不擔心這幾隻小鬼,隻是有些開始擔心未來的日子,對手看起來很不好對付,一環接一環。
這讓我想起了盧隊長的那件事,同樣的留有後手,隻要有人觸碰,馬上就會起變化,讓防不勝防,這次要是沒有及時反映過來,估計現在我也不會好過。
一旁的卓婉依完全搞不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自己打自己。這一切都顛覆了她作為一個正常人的世界觀,還是給她一些時間冷靜吧。
我翻身坐了起來,掏出打火機,給自己嘴裏叼上一根煙,還是這玩意壓驚好。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霧,眯起我的小眼睛,仔細打量這隻倀鬼。
那個警察是誰?做法的那位又是何門何派?雖然有些許疑問,但我至少知道了這件事一定跟公安部門有關係,不是誰都可以去監獄這種地方拉人來做實驗的。
算了,我伸了伸懶腰,既然不能在利用,這幾隻倀鬼我還是收了的好。反正不是好人,我也不用費勁心力,再送它們重回輪回,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我還沒有那麼高尚。
再說它們身前作惡,死後任然作惡,進了地府,也是要曆經苦難,輪回為畜生的。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揚起左手,打算直接送它們回歸虛無的時候。這三隻倀鬼竟然劇烈的抖動起來,禁閉的雙眼也打開,發出淒厲的喊叫,嚇到卓婉依趕緊躲到我後麵,深怕又有什麼變故發生,我也停住了腳步,還是先看看情況在說。
隻見三隻倀鬼突然死死的盯住我,可是臉上卻露出詭異的笑容,就像我剛剛看到“自己”的那個笑容一般,是能讓人心底生寒的笑。
“我們會相見的。隻是不知道下一次你還能否這麼好運。張真二,等你!”三隻倀鬼一人一句,卻是同一個人的聲音,陰柔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