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個鎮上的小賣鋪裏都是香燭那種祭祀的物件,走了一段路,看到許多人家門前都燒著香燭,從他們麻木的臉上,我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會出現這種事。我一直以為民國以後,國家那麼強力的控製,這種情況早該絕跡了。而且現在資訊這麼發達,這個鎮的情況竟然隱蔽的這麼好,明顯是有心人在隱瞞,不說基本情況,就連清潔二科都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不然就花千樹那幫人,一旦派過來,解決這種怪事,是輕而易舉的。
有些話我沒有跟剛剛的那位婦女講,不是怕她害怕,而是說了也多大用處,她是不會離開的。她家裏的那種布置,在我看來隻有一個用處,就是養鬼。從這一路看過來,這個鎮遲早都會變成鬼鎮的,我能做的就是解決自己眼前的事,這種大麻煩,我覺得還是留給專業的吧。
這裏的一切都透露著詭異的氣息,人為的成分很重,誰這麼有閑心,布置一個這樣的局到底要做什麼,趙謙到底在這裏麵扮演什麼角色,這都是我在想不通的問題。
“真二,我們真的要進去?”我們停在一座大莊園前,沒想到在西南還有這樣的建築。在現今寸土寸金的地產界,這麼大的房產絕對是大多數人的夢想。
看起來趙家在紅溪鎮是個大地主,看這房子的年齡已經超過五十年了,很明顯是解放前的風格,維護的挺好,隻是看起來有些塵土覆蓋其中,目測是很久沒人住。
卓婉依拉著我,小臉有些慌張,看的出來,她是真的不想進去。但是現在除了我身邊,哪裏都不安全,她也不敢一個人走回去。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我拿出一張道符遞給她,在道符上留下印記,讓她也可以發動。“別害怕,你可是警察,讓別人看到多丟臉,拿著,這玩意關鍵時刻可以幫你一吧。有什麼讓你不舒服的東西,你就把它扔出去。”
卓婉依將信將疑的接過道符,小心的折起來放進包裏。真是罪過呀,又哄騙了一個唯物主義者,不過二爺我喜歡,人還是有些畏懼才好。
莊園的大門上厚厚的一層鐵鏽,有些發青的痕跡,加上一把大鐵鎖。我瞬間沒有了走大門的想法,看了看周圍的圍牆,也不是太高,隻是上麵有些鐵絲,看起來有些猙獰。
不過對於二爺我這種不走尋常路的人來說,翻牆這種事實在是小兒科。隨手從周圍找了個破皮衣,往牆上拋去,直接覆蓋在鐵絲上,然後後退幾步,一個助跑就趴在牆上,雙腳一蹬,就坐在牆根上,示意卓婉依要不是搭把手。
可是卓婉依一臉鄙視的看著我,似乎在說:“好歹我也是暴力機關出來的,一堵小土牆難不倒我。”那我也就隨她吧,直接躍進了莊園內,寬闊的院子鋪著一層黑土,但是連根野草都沒有,太讓人奇怪了。
“哎喲。”卓婉依也跟著跳了下來,不過很明顯功夫不到家,扭傷了吧。我幸災樂禍的走過去,調侃道:“怎麼啦,不是不用幫忙嘛,怎麼連個牆都對付不了,你到底是怎麼考上警校的,四年都泡男生去了吧。”
“去你妹的。”卓婉依抓起一把土就朝我扔了過來,我機智的躲了過去,但是卻發現黑土之下是一堆白花花的東西,我趕緊蹲了下來,用手將地麵的黑土拂開。
我抓起一把白土,細細的在手上揉搓,然後攤開手掌,用力的吹了一口氣,隻見手掌上有些白色的瓷片狀的物體,果然是這種東西。
卓婉依看我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不鬧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好奇的看著我,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個石灰、玻璃吧,我在電視見過,是養屍用的,對不對?”
“白癡!仔細看清楚。”我尾毛一挑,不屑的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她看,必須為這個孩子科普一下了。“你說的那個是奇門術數,養屍地的緣由,九叔的電影裏有提到。但是這可不是養屍地,雖然地麵上的黑土一樣是用來隔絕陽光的,但地下埋的東西可不一樣。”
卓婉依仔細的看了下手中的白色固體,的確不是玻璃,不是透明的,地上的白色粉末狀的東西也沒有石灰刺鼻的味道,她還特意的將鼻子湊上去聞了下。
“那這到底是什麼?”我看到她的樣子,好心的提醒她:“別聞了,這是骨灰,那些固體是骨頭的碎片。”
“啊!”卓婉依尖叫一聲,幹淨把手上的東西丟掉,用力的擦著手,並且狠狠的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