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驕陽畢盛,中午時分,便曬得人有些發暈,良辰伸手擋在額前,放眼遠眺,一片沙黃的石壁,偶然有幾株綠樹點綴其中,人煙更是荒蕪,口中覺得萬分幹渴,他們出來已經十天了,帶出來的水和幹糧都已經吃完了,身上銀票倒是一堆,可是,誰知道這地方鳥不生蛋的,竟然連個人影也看不到,更不用說客棧了。
想想那連雲山莊的主人真是神秘啊,他們想什麼來什麼,十天前,他們還在發愁下一步怎麼辦呢,這會兒他們已經奔在尋找畫卷上所畫之地的路上了,可見而知,那山莊的主人也是非常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的,但是良辰還是願意相信,那人對他們不會有什麼惡意,或許是他太神秘,太仙逸,於是潛意識裏不願把他想成是壞人。
而瑞木熙卻又開始懷疑,那連雲山莊的主人好意了,他總覺得,天下沒有免費吃的午飯,有人會這麼好?在你困難的時候血中送炭,這個世道很現實,在他看來,那樣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是存在了,那人或許是腦子有問題的癡傻之人。
當天,他便帶著良辰又上了趟連雲山莊,可是沒想到的是,那神秘的連雲山莊主人又不在,據小童說是去了不周山還沒回來,隻留了張便條,按小童子的話說是。
“師傅說了,王爺和王妃不必著急,隻管按著畫上的找去,接下來事情和物,該發生的便會發生,該出現的不久的將來也會出現,不要強求,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小童子也不留他們,給他們看完便條,憑空一扔便燒沒了,看得良辰嘖嘖稱奇,而瑞木熙看的是多了,並不對此感到驚奇,反而對小童子的修為感到吃驚了,剛剛他那一下是全憑內裏點著的火,這小童子看起來隻有九歲、十歲的樣子,但內功修為絕對至少有三十年了。
一個小小的童子便已經這麼厲害,那山莊的主人,他的修為該到什麼境界了呢?
當晚便下了山往回走了,這會兒,瑞木熙卻不再堅持那山莊主人或許不是壞人的說法了。
不周山這三個字讓瑞木熙開始長時間地回憶起十多年前,他和皇上,哲,青卓,還有楚纖纖在山上的快樂日子了,還有他那已經仙逝的師傅,那裏到現在還是由夜家家臣守護著的聖地,或許,他該挑個時間去看看師娘了。想到這裏,他對連雲山莊主人的印象突然改變了,或許他還真是單純地想幫他們的,或許他和師傅還是舊識,或許這是師傅生前便安排好的一切,如果那幾個或許都不是,那或許是因為他是師傅的徒兒,而良辰是師傅的外孫女,迄今為止,夜家唯一的血脈了。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麼奇妙,誰知道呢?
看了畫一直在想那畫裏畫的是什麼地方,因為那五幅畫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要是良辰沒有靈光一閃,想著或許這畫和她在現代的時候玩過的那個單機版遊戲,大家來找碴差不多一樣的意思,那他們到現在沒想到是在邊城,那個被稱為日落之城的風都,想起那五幅畫,她又納悶了,五幅畫竟然都是從整個風都的上方俯視下來的全景圖。
在這麼不發達的古代,她很好奇,楚纖纖是怎麼辦到的,她知道,如果沒有在高空看過這樣的風都全景,是絕對畫不是這樣的火柴盒分布圖的,而且還這麼精細,簡直是一幅美麗的地圖。
開始想楚纖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一個人聰慧到超越這個時代的所具備的條件,那是不是有些太神奇了?
“熱死了我了。”良辰拿出一把扇子,大力地扇起來,看看天色,不敢去舔已經很幹的嘴唇,怕下一秒便裂開了,她掀高自己的裙子,露雙兩條白嫩嫩的小腿,迎麵而來的風吹得她汗流浹背,衣服貼在背上那粘搭搭的感覺,讓她全身都不自在。
“不像話。”瑞木熙騰出一隻手,把她的裙子拉下去。“成什麼樣子?”
“熱啊。”她無辜地扁扁嘴,看看一邊的橙兒和番茄,還有帶上頭紗帽子的桃兒,覺得她們真是偉大極了,難道她們一點都不熱嗎?她是恨不得現在穿吊帶和特褲了。
“熱也不能掀起來,你一個女人家這些都不注意嗎?”瑞木熙開始嘮叨了幾句,原來他們行軍的時候,也經曆過這樣的情況,但是他們是男人,總是能忍耐一點的,現在對她一個女人來說,確實是難熬了一點,不過她這樣還算好的,至少她的體力很好,沒有跟那些個夫人小姐一樣,軟趴趴地暈倒,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