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那個愚人節
愚人節,一個恐怖而又可愛的字眼,正是那個愚人節,一顆紅心失落了,不知掉進哪個少年的衣袋?
“葉子,你的信。”正坐在湖邊楊柳下沉浸在瓊瑤的《月朦朧,鳥朦朧》之中的葉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給嚇了一跳。葉子立刻從小說中走出抬起頭來,原來是班上的“小辣妹”——何豔。隻見她正歪著那個小腦袋,一個綠皮信封被她舉得老高。
葉子合上書,高興地跑過去,“給我,我親愛的小辣妹。”說著便把信搶到自己手上,回頭跑回湖邊去獨享那份祝福了。她迫不及待地把信拆開,第一眼便落在署名上,隻見她被幾個英文字母所驚呆,她的心跳頓時加快。
“Z·G·F”——朱健飛,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三個字母,他是班上的體育尖子,學習尖子,人長得高大結實,架上一副近視眼鏡,平時一股君子氣,倒是女孩心中的偶像,所仰慕的白馬王子。葉子和朱是從高一到高三的同桌,他們的學習,生活交流自然多了,隱隱之中葉子情竇初開的那份少女情懷已怦然打開。在運動場上她的目光又追尋在籃球場上,隻要他進了一個球,她便會情不自禁,旁若無人地歡呼起來,雙手拍痛了也不知道。每當老師提問他時,她便會放下筆來認真地聽,且為他回答不出而焦急;有時他的座位空著,她便會心神不安,唯恐他出什麼意外。更何況他時而為她的成功而雀躍,像是自己的成功似的。曾有一次,葉子的一篇《晚秋別情》在某雜誌上發表了,朱便高興得忘了葉子是個女孩,拉著葉子的手直奔校廣播室為她點了一首《祝福》的歌;每當她的身體不適時,他便會用帶有幾分擔心的神情悄悄對她:“葉子,我帶你去看醫生吧!別為難自己。”
他們相互打開愛情之閘門,一個少女懷春,一個少男多情,隻見不曾言達,而是相互意會。今天,出乎葉子的意料便收到朱的來信或可以說是情書吧。信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印入她的心底,“青春隻有一次,讓我們好好珍惜吧!”“葉子,你一生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心願”“……”葉子的心隨那頗為動心的每一句每一字沉浸在往日的校園小徑上,多少次,他們共坐在校園裏的石桌上晨讀,共同探討學習中的問題。
葉子把信讀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擁抱在懷裏,此時她何不是《月朦朧,鳥朦朧》中的主人公?晚上,葉子避開好友躲在被窩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朱的信,朦朧地感覺朱不是在跟她寫信,而是在跟她麵談,在這無聲的交談中,葉子抱著信紙進入夢鄉。
第二天,葉子快活的言行隱不住神秘的心,也瞞不了與她相處三年的好友——妹,為此,葉子的楚楚少女春懷也不想對好友保守秘密,便把夢拉到她倆常常散步的湖邊垂柳下,在妹的耳邊低估了幾句且從懷裏把信掏給妹,妹看後指著葉子腦門說:“哎喲,小心你尋美麗的葉子被他摘去了。”說完兩人歡快地追逐在盈人的湖邊。
接著的幾天正值月考,葉子也便靜下心來應試,考完的第二天晚上,葉子便一個人徘徊在湖邊,時而向湖裏扔幾顆石子,時而停住腳步沉思,正在她醞釀著如何向他坦白之際,一個籃球從天而降,落到她腳下,抬起頭隻見朱已站到她跟隨前。原由他是來告訴葉子一個好消息,她往縣裏的各個單位廣播了。但在葉子抬頭之際,他見她神情有點緊張,目光有點呆滯,好象不是往日的同桌了。這一切讓朱不敢打開話題,蹲下身子抱起籃球正想往回走隻聽見葉子低低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健飛,可以跟你說件事嗎?你給我的信已閱過,但願你不要過早走入迷宮,我們保持一段距離美還是以往的同桌,行嗎?”隻因女孩那份羞澀,道出一番含蓄電池的言語。而朱頓時,被這莫明其妙的話搞得長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兩眼望著葉子不知所措,轉達身便跑回了宿舍。
那一夜,朱失眠了,想來想去,還是弄不明白葉子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自己沒跟她寫信息會收到我的信呢?難道她是自份角色嗎?……一連串的問號懸掛曆在他腦海中。噢!他終於找到答案了,也合自己從迷惑中解脫。他想起了前二天同宿舍的黎也被騙了,且神秘地在他耳邊說了句:“愚人節快樂!”前二天正是西文傳統的愚人節,葉子肯定被子蒙了,而自己也成了這個犧牲品。便起身拿來起筆想跟葉子說個明白,他要將錯覺就錯覺。隻因他曾對葉子動過心,何況吐子又那麼優秀,在他眼裏永遠是位純情的好女孩。為此,他不能讓葉子有任何打擊,也不能讓葉子從他心中走出,於是一封短短的信便握在他手裏,懷揣這份美麗錯誤敲開了葉子的宿舍門。告訴她以後相互進取,相互學習和關照。
以後的日子裏,在湖邊,在垂柳下,在校園後邊的竹林裏常常可以看到兩個相伴的影子。時光穿梭,風月荼苒,當他們沉浸在初戀的情懷中,黑色的七月已尾隨而來,正因為那個愚人節,葉子和妹相互得到太多,且保持最初的那份純結和美麗。為此,黑色的七月在他們麵前顯得絢麗多彩,雙雙走出那黑色的七月,跨進了同一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