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找到家裏的時候,岑家父母正在廚房裏忙活著中午飯。她能輕易的躲開門衛的盤查,進入這高幹大院的大門,可見能力手腕都不一般。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貂裘大衣,脖子上掛著璀璨奪目的項鏈,一根拐杖怎麼看都像是女王權杖,她的目光沉靜而深邃,來此的目的無從辨別。
按響了門鈴,很快就聽到了門裏的聲音:“等下啊,這就來了——”
“怎麼是你?”岑媽媽怔了怔,還是將她請了進來。
“我來是提醒你一件事。”那女人顯然沒有要坐下的意思,“還記得我們約定的時間吧,到現在還差一年——”
岑媽媽手僵了僵。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挽挽是個什麼什麼樣的人想必你我都很清楚,當初說好的熱孝三年便是一分鍾都不能少,我會盯著她的。”
“她一直都沒有——”
“你以為我老糊塗了嗎?”那女人站起身來,拐杖敲了敲地麵,“我看著她長大,她的一舉一動代表著什麼不見得我沒有你清楚。瞞的了別人瞞不了我,若是我猜的對了,你便提醒她,不遵守諾言我想要治她的法子多了去了。”
“好……”岑媽媽彎腰一躬身,“還請您看在她是個孩子的份上,別為難她——”
“我不會為難聽話的孩子。”
那女人說完便走了,岑爸爸在廚房聽的不太清楚,出來後問道:“那女人是誰?”
“她……”岑媽媽抿唇,“賀煬媽媽。”
這一聲吐露的極為艱難。
岑爸爸身子一顫,“多少年過去了,她怎麼還——耿耿於懷——”
“她畢竟就一個兒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岑媽媽慌慌張張的扯了扯岑家爸爸的衣服,“要不然我們搬家吧,我真的受夠了——”
“讓挽挽小心點就是了,要不然那種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皓宸知道了怕是也會深究。”
“我也不想牽扯更多的人進來,總歸是我們自己造的孽,萬萬沒走兒孫替我們承擔的說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岑爸爸說,“等下我打個電話派幾個屬下去盯著那家子,他們有什麼一舉一動我們都要有所防範。”
“就這樣辦!”岑媽媽打定主意說,“把她看緊一點,我最近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一來我就更加確定了……”
“別擔心。”岑爸爸按著岑媽媽的肩膀說,“破釜沉舟我也會為挽挽放手一搏的。”
“你可千萬別——”岑媽媽說,“別做傻事。”
“放心吧,我怎麼會一點兒自保的本事都沒有?”
北京市某醫院。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李赫覺得自己的苦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趙小措每天一壺雞湯給他補身子,一開始沒太在意,後來便覺得如坐針氈。
看了看嘟君每天那陰沉著能下雨的臉,他後來總算知道了個大概。
之後常常扶著六樓的窗台歎息,“人生的桃花都攢著,到了本命年一起怒放了。”
趙小措長的靦靦腆腆的,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頭發烏黑發亮,下班時放下來就跟瀑布似的傾瀉而下。
嘟君相貌倒是挺可愛的,就是性格太爺們兒了點,說實話她性子要是有趙小措一半的嬌羞,他沒準還真會喜歡上她。
隻可惜,晚了。
嘟君跟他表明心意的前一天,他已經答應了趙小措在一起了。
悔則悔已。
兩個女人一台戲,可他卻沒法抱個小板凳坐在哪兒磕磕瓜子兒,真是遺憾。
所以出院的這一天,他真的好開心。
窗外的天空好藍,就連霧霾看起來都那麼煙籠寒水月籠沙,吸上一口pm2。5,人生真是美妙極了。
他已經不再是淩皓宸的助理了,可是出院的前夕居然意外的收到了許多公司發來的聘書。
紅彤彤的邀請函疊了厚厚的一遝,他想了想,挑了幾張裝在包裏,其餘的就都在經過垃圾桶的時候,以完美的拋物線落入桶中。
終於不用在像從前一樣,做個工作跟地下情似的,瞞著這個瞞著那個,連父母也不理解他,太特麼難受了!
香榭小區的鑰匙如今他還有一套,許多東西都還在那裏放著,想到淩皓宸應該在橫店拍戲,便順手招了出租車朝著小區的方向橫驅直入。
這樣的話,就不用說著什麼酸酸麻麻的話跟他告別了吧。
而且這之後,他的男神地位應該會日益牢固不可撼動。經由之前的新聞,他和盛娛一起聯手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不說,日後大家也都會漸漸淡忘從前的事情,他淩皓宸的生活也會漸漸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