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煬是她的高中同學,他的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一開始就說好的,沒有誰故意釣著誰的意思。
賀煬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即便是她拒絕了他的心意,他也一如既往的把她當做好朋友一樣對待。他去當兵的前兩年,除卻新兵時期三個月不能與外界聯係之外,每隔半月他都會去一封信給岑歸挽。
有一句話說,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賀煬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自從轉變了性情收起小混混的囂張之後,整個人脫胎換骨,變成了全校公認的癡情種。
即使是去了軍區,同一個連隊的戰友也常說:“既然想念她,為什麼不給她打個電話?”
“因為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那就更應該打個電話表明你的心意啊!”
“表明了好多次了。哎——”賀煬歎了一口氣,“在這麼下去,我怕她會不理我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賀煬你丫的缺朋友嗎!”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雖然他們明裏恨鐵不成鋼說賀煬是個慫包,可暗裏沒有不佩服他的。
從新兵變成老兵,一年又一年,直到那年新|疆暴|亂,他被派出去參與製恐。
人太多了,場麵太混亂了,誰也認不出誰,也不知道是哪裏飛來的子彈就穿透了他的胸膛,他成為祖國的功臣,被人們銘記,可他最想把自己刻在她的心裏。
這一次,他總算是如願了。可又覺得可惜,不能看一看在自己身後事料理的時候,有沒有機會看到她流下一滴淚。
隻要是為他,他就滿足了。
會覺得這幾年的苦沒有白吃,汗水沒有白流,也沒白白被罵了幾年慫包。
他的心裏甜甜的,澀澀的,差一點忘了身上的疼痛。
小挽挽,你知不知道,此刻的我最想你。
***
宋臨從難過中解脫出來,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說:“讓你見笑了。”
“不打緊。”雲溢說,“這丫頭也有哭的鼻涕泡都流出來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岑歸挽扭過頭疑惑道。
“猜的。”雲溢說,“那一回那麼驚險,我把你接出來的時候你整個人都是木訥的,一句話也不說,肯定是被嚇得不輕。”
“好像是。”岑歸挽心想,那一回不光是哭,還是哽咽的顫抖呢,那時候一心想大義獻身,把自己當成了悲情女王,一麵說著男神別來管我了,一麵聽著撞門聲又嚇得心驚肉跳。
想一想,自己還真是蠻有演戲潛質的。
從前韓梅戲說讓她加入經紀公司的時候她還在推脫,現在想來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最關鍵的是不用再看著男神和女主女二的船戲幹吃醋,自己站在那裏一直別扭著。
即使是借位拍她也不開心。
即使女主就是自己一直喊姐姐的人也不開心。
現在的她,活脫脫要成了一個打翻醋壇子斤斤計較的活脫脫的小怨婦了。
哎!
“小挽?”雲溢召喚說,“在想什麼?”
“哈?”岑歸挽從臆想中脫離,“沒什麼,在想你有沒有偷拍我的鼻涕泡。”
岑歸挽打了個哈哈。
雲溢也跟著笑了起來,“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