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臥室裏嗚咽良久,擦幹眼淚去衝了一個冷水澡,用熱毛巾敷了眼,早早的就睡下了。
當天是淩皓宸回家的日子,所以李赫一個人留在公寓裏蒙著被子睡覺,一想到那件事,眼眶總是濕潤,雖說是個男人,但被人捅|菊|花這樣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釋懷的。
想到淩皓宸那張幹淨的臉龐,便覺得此生隻可能望其項背了。
終生配不上他了。
李赫嗚咽著歎息,不知何時睡著了,第二天一早醒來枕頭濕了大半。
即使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會有軟弱的時候。
淩皓宸回憶起當時將那個導演打到骨折住院,便愈發對李赫的離開無法釋懷。
疼痛是一時的,痛苦是永久的。
他從來是個明白人,不會不懂李赫離開的原因。無非是“你身邊已經有了更好的人,我可以放心離開了”亦或是文藝的“後來我終於明白,它並不是我的花,隻是我恰好途經了它的綻放”,如此,也想通了。
手機呼吸燈閃起,是李赫的短信,“我走了,不必找我。”
淩皓宸打開輸入框寫了又刪除,寫了又刪除,最終隻剩下兩個字“保重”。
北京到青島的火車上,李赫沉默了良久。
到了老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母親從屋裏走出來,親切的接過他的行李,邊責備說:“回來前怎麼不提早說一聲?”
語氣淡淡的,有些關心的意味。
“想你們了。”李赫說,“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母親不說話,隻嘴角輕輕揚起。
父親還是憋了一臉的嚴肅,李赫知道這是父親還和自己有隔閡著呢。
當初孤身闖蕩北京,走投無路韓梅收留了他,他自然沒有違反她原則的理由,為了一份恩情也為了這規矩,一年多以來守口如瓶,從未跟父母說過自己的職業。
這也是父親不悅的理由。
家裏的親戚嘴上說著他北漂有出息,背後卻總是說閑話諸如“肯定是混的不好沒臉回來唄”“就他那學曆能有什麼前途”“鹹魚翻身還不起鹹魚?”之類的風涼話。
農村人的優越感總是在這樣那樣的比較當中產生,你過得沒我好,我就放心了。
岑歸挽見天色不早了便說要回去,雲溢道:“那我送你回去。”
岑歸挽想了想小聲說,“我還是坐出租車吧。來的時候你坐在車上還好一些,小區門口人多眼雜,被拍到總歸對你不好。”
雲溢見她堅持,便也釋然:“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新聞上某市動亂,退休官|員報複社|會,導致某高校學生一死十傷,在逃一人,恐還有繼續作|案的可能。
那個地方離北京又不遠,雲溢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他時常多心,看起來樂天實際上卻總是杞人憂天般的思慮太多。再加上宋臨一邊又在給她報告事件的進展,他心如擂鼓。
此時距離岑歸挽離開也有十幾分鍾了,於是雲溢惶惶不安的打了電話,“到家了嗎?”
岑歸挽說:“到了,路上意外的不堵車,回來的特別快。”
“哦。”雲溢說,“那就好。”
他總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