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問過自己，當歉疚變深，當需要變深，誰能分清它與愛的不同。她不想愛他，不想為一個原本自由的約定交出她的心，可是，心痛、需要、貪戀他的體溫，當一切條件具備，她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時間，改變了所有堅持。
***
夏意很沒精神。
五月的天還不是很暖和，她光著腳，蹲在海邊低頭撥弄石頭。安靜的小臉，有點孩子氣，但眼底一縷縷的憂傷深重的無以加複。
小滿歎了又歎，跟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朝她走過去。
“夏意，海水涼，我們到那邊坐吧。”
“不涼。”她不動。
小滿想裝淡定的跟她閑扯，可是……她抓了抓頭發，實在淡定不下去。“你和韓徹到底怎麼了？”
夏意抬頭，不解。
“最近你對韓徹冷淡不少，他約你，你都不去……你們吵架了？”
“沒有。”
“那為什麼？”
“我們住的近，不約會也天天見麵。”
小滿直瞅著她，語氣不悅。“你又想瞞我。”
夏意看看她，輕笑。“沒什麼，就是想遠離。”
“遠離？你想去哪？”
“不是。”夏意站起來，小滿扶了她一把，夏意衝她一笑。“我想學習獨立。”
小滿一愣，臉沉下來，陰森森的瞅著她。
“怎麼？”夏意失笑。
“你一天到晚都亂想什麼呀，是不是要逼死自己才高興？”小滿抱怨。“好好的，學什麼獨立？女孩子就是需要被人照顧，韓徹願意給你靠，你舒舒服服的享受不就好了。”
“不好。”夏意視線飄向遠方。“依賴別人，命運就握在那個人手裏，依靠的人離開，就隻能絕望……不自由也不安全。”
“怎麼會？你想多了啦。韓徹愛你，就算韓徹不愛了，不是還有鈞少嗎？他一定舍不得不要你的。”
她想的真簡單，真美好。夏意莞爾一笑。“小滿，我做的事……你認為他會原諒？我已經不敢想他還愛我了，我隻想真正堅強起來，不再牽連任何人，不再為任何人離開崩潰……我必須學會一個人活著。”
小滿震驚。她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了。韓徹不要她，鈞少不要她，從此人生隻一個人走下去……怎麼，這麼悲？
“夏意——你手機響——”工作人員在沙灘上方喊。
小滿搶先往回跑，夏意跟著在後。
“謝謝。”小滿拿起夏意的手機，來電顯示一串數字。電話斷了，然後又響起。小滿把電話交給她。“不知道是誰。”
“嗯。”夏意直接接起。“你好。”
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