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劍茫然搖了搖頭:“呃,不知道。俺咋能知道?這玩意兒俺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趙詩雨手中拿著“鶴頂紅”,簡直是愛不釋手,忽而舉起來對著陽光端詳,忽而又拿在手掌上,恨不得大眼睛都貼上去,一寸一寸的察看。“現代人都叫它‘有機寶石’,‘一紅二黑三黃’,其中一紅指的就是它,犀牛角才是二黑,寶貴的象牙位列三黃,僅憑這些,你應該明白它的珍貴了吧?”她從放在地上的背包裏拿出一方早就準備好的絲巾,小心翼翼的將手中“鶴頂紅”上沾染的泥土輕輕拂掉,然後用絲巾包了,放進背包裏。一旁,郝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你說珍貴就珍貴,俺又不懂這些東西。”趙詩雨飛了他一眼:“不懂就好好學!明天璟瑜公司開業你就是總經理,雖然有我在後麵給你撐著,但以後的日子還長,你還是學些專業的知識比較好。這樣好了,以後要是沒什麼應酬就回家早些,我在家裏教你一些鑒寶知識!”一邊說一邊將整理好了的背包舉到郝劍麵前,郝劍連忙伸出胳膊讓她把背包帶套在他的肩膀上。“咱們撿到的這個鶴頂紅,其珍貴還不隻是它本身的稀有,而是在於它一定是國勢鼎盛時期周邊小國家的進貢物品,是皇宮裏的玩物,具有重要的文物價值。等著瞧,回去以後我用專業的工具一定能從它身上找出來隱藏信息!”此刻,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想在這黑瘴穀中逗留了,一邊說一邊急急向著古墓道的神秘出口那個方向走去。“它身上還隱藏這信息?”郝劍跟在她屁股後麵問道。“一定有!”趙詩雨的語氣很肯定:“根據我的經驗,它身上應該有把玩者的題字兒什麼的,再不濟,也應該有進貢時間等信息,這些可都是能體現它價值最好的佐證!”從石峰陣到墓道出口差不多三四百米的距離,趙詩雨興奮,身上的疲憊感早就一掃而空,腳下步子加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林間隱藏在亂草叢中的那個出口旁。郝劍突然有些懷念這裏的景色,不由站在那裏用眼光將整個穀底又掃視了一遍,卻突然看見不遠處的草叢中,兩個火紅的身影。他辨認出來,正是之前看見的那兩隻有著萌萌噠的大眼睛,長的像極了蜥蜴的小獸,此刻它倆怯生生的從草叢中伸出頭,看著郝劍和趙詩雨離開。“快點兒,太陽都快下山了,我可告訴你,夜晚在墓道裏行走可是容易被邪氣入侵,咱們最好是在日落前走出墓道!”趙詩雨已經趴下身子鑽進了洞口,但她感覺郝劍並沒有跟在她身後,於是“危言聳聽”的催促。一聽說“邪氣入侵”郝劍不由心中一緊,對古墓裏那些邪門兒的東西他原本就怵,這會兒趕緊用眼光和那兩隻紅色的小獸告別,身子趴下,雙手著地向著洞口裏趙詩雨那圓滾滾的美屯爬去……一個多小時後,郝劍跟著趙詩雨從古墓的入口爬出。這一路在古墓中行走,趙詩雨很小心的將能阻斷通行的石佛複歸原位,將金剛牆上的拚圖機關打亂,最後又將玄宮門給合上。即便是有人發現了墓道入口,不是道行很深的盜墓賊,恐怕也難以在墓道中通行。出了洞口,繞過那塊兒巨石,兩人再次站在了“大土坡”前,趙詩雨雙手合十,對著那個古墓拜了九下,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嘟囔著。郝劍即便是站在她身邊,也沒有能夠完全聽清楚她究竟嘀嘀咕咕的說的是什麼,隻是聽見一些諸如“打擾”“不要怪罪”之類的詞兒。他再次仔細端詳眼前的大土坡,現在他算是知道,這其實完全就是一座古墓。偌大的土坡說它是一個小山坡也不算過分。大概因為下麵虛空的緣故,土坡上隻是稀稀疏疏的長了些蒿草,並沒有高大的樹木,和周圍林木成蔭的環境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沒有墓碑以及其它任何能表明這是個古墓的標誌,郝劍心中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這麼氣派的古墓會是誰的?從沒有墓碑和任何其它標誌這一點來看,似乎墓主人並不想讓後人知道他的身份,這一點也很奇怪。“走吧!”趙詩雨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後轉身衝著郝劍道。兩人沿著來時的路,順著清澈見底的那個湖湖邊的小徑向著湖對岸走去。“趙姐,你剛才對著那古墓又拜又叨咕的,那是幹啥呢?”郝劍問道。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斜,陽光也沒有之前那麼熾熱了,正好湖邊又有些微微的涼風,吹在身上無比舒爽。郝劍這才發覺,這兒似乎十分偏僻,走了許久,卻是一個人影兒都沒有遇見過。“算是一個請求墓主人原諒的儀式吧。這個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據說是跟盜墓高手學的。有些古墓很邪門的,我雖然從來不相信有靈魂或者什麼邪氣兒的事情存在,但還是按照老一輩傳下來的規矩辦事兒比較好!”趙詩雨從旁邊一條岔路拐上了來時那條通往梅花村外圍的路。兩人回到東海市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都市夜生活的繁華初現端倪,路兩邊各色射燈和霓虹爭相輝映,將蒸騰在白天暑氣裏的城市打扮的格外妖嬈。在小區門口隨便找了一家小吃點吃過晚飯,趙詩雨和郝劍匆匆進了家門。“噗嗤!”趙詩雨被他的話逗樂,一邊向著客廳裏走一邊嘻哈道:“準男友晉升一級之後,不是個‘東西’。咯咯……”郝劍這才感覺自己那用詞兒不當的毛病又犯了,連忙追著她道:“不是,俺不是說俺是東西,俺咋能是東西呢?”“咯咯咯,咯咯咯!”趙詩雨笑的花枝亂顫,胸前事業線也顫巍巍的像是在宣告它的存在。“哎呀媽呀,這咋越說越亂呢!”郝劍習慣性伸手拍在額頭上,然後手掌壓著頭皮,連著向後捋了兩把。“好了好了,你可別再說話了,就你那一口的酸菜缸味道的話再加上你的表情,那活脫脫就是個笑星!”趙詩雨笑的捂著小腹:“準男友升一級之後,我看就叫做‘貴人’吧!咯咯咯,以後我就叫你‘貴人劍’!嗯,這名字好聽!”她的心中突然惡作劇一般湧出古代皇帝後宮女人的那些等級:“以後,你每升一級我就給你冊封一個級別,咯咯咯,真好玩!”“貴人?呃,那就貴人吧!”郝劍愣了一下,隨即木納的點了點頭。趙詩雨嬌笑著進了臥室,一如既往的關上了門,不大會兒工夫,她換了一件寬大的韓式睡衣,薄薄的竹纖維材質,看上去很貼身,腳上是一雙水晶涼拖,細細的高跟,雪白的美足,性感十分。她走的很快,薄薄的睡裙迎著流動的空氣貼在了她身上,將身體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為了怕被小區裏的人發現這套閑置的空房子裏住有人,他們一向回到家以後就會拉上厚厚的窗簾,然後隻開著客廳的壁燈。光線柔和,穿著紅色睡衣的趙詩雨就像是夢幻女神一般在郝劍麵前飄過,充滿曖昧,以至於他的眼光始終“不離不棄”的盯在她身上。趙詩雨今天心情不錯,而且事實上黑瘴穀之行兩人一起經曆了生死考驗,巨獸襲擊的時候,郝劍奮不顧身的護著她的情景讓她十分難忘,少女之心更是貼近了郝劍幾分。“看,看,看,小心眼睛看的拔不出來!哼,該看的不看,不該看的你亂看!”一邊說,趙詩雨輕盈的走到郝劍身邊,將手裏拿著的一遝紙張放在了他麵前的茶幾上:“璟瑜明天都要開業了,你這個總經理難道不應該了解一下你手下都有哪些職員嗎?”“俺……職員?”坐在沙發上的郝劍仰視趙詩雨,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樣子。“這些資料你盡快看看吧,這裏麵有璟瑜的人事資料以及明天開業慶典的各種事情,還有璟瑜古玩珠寶玉器有限公司的一些基本信息,你這個總經理必須都得了解!”話說完,她衝著郝劍柔柔的瞪了一眼,大眼睛翻了翻,轉身走向洗浴間。“真不知道你這個大山炮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命,坐在家裏,稀裏糊塗的就當上了一家珠寶玉器古玩公司的總經理,而且,我這個董事長還得給你準備資料……唉,命好無解呀!”趙詩雨歎了一聲,一腳踏進洗浴間,隨手將房間門鎖上,很快裏麵就傳出一陣嘩嘩啦啦的水聲。郝劍拿過那遝紙,前麵幾頁都是璟瑜古玩珠寶玉器有限公司的相關證件和一些雜亂的信息,諸如整個公司的平麵圖以及公司進貨單據什麼的。郝劍隨便看了看,倒是感觸趙詩雨做事之麻利和認真,這才多久,她一個人已經把一個高起點古玩公司開業前那麼多的瑣碎事情全都準備完畢。他將上麵那幾頁紙放在茶幾上,眼光落在裝訂好了的一個小冊子上,打開封麵,郝劍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