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櫻應了一聲,向著舒暢所在的櫃台走去。霎時間,舒暢的心裏像是被誰揣進去了一隻小鹿,亂踢亂撞,一刻也不得安寧。“如果這個‘壞壞’的總經理要‘潛規則’我,我該怎麼辦?”她緊張的在心裏想著。郝劍說完話,頭也不回的順著樓梯向樓上走去,舒暢雖心中糾結不已卻也隻能無奈跟在了郝劍屁股後麵。三樓,郝劍寬敞的辦公室裏,郝劍一邊向他那張寬大的大班桌走去,一邊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舒暢:“呃,你把門關上吧!”他習慣了安靜,也習慣了關上門後那份在他自己地盤兒上的自由自在以及心理的放鬆。在麗人美容院裏,他一直就是這樣關門和人談話。“門?哦,好好好!”舒暢正滿腹糾結,猛聽郝劍說讓她關門,於是倉促應了一聲,隨後伸手將門給關上。但就在門鎖“哢嗒”一聲響起之後,她突然腦子裏清醒過來,不由後悔不已。門一旦關上,屋子裏就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他如果要是強迫她“潛規則”,那豈不是方便了很多?“舒暢,昨天你負責午餐酒會貴賓入場的核查,可為什麼會有好幾個無關的社會混混混進了酒會現場搗亂呢?你解釋一下吧!”郝劍坐在大班桌後的轉椅上開門見山朝著舒暢問道。這樣的場合,他原本應該是一副威嚴的表情,但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舒暢,眼光落在她滑嫩的臉蛋兒以及鼓脹脹的匈上,他覺得怎麼也威嚴不起來,反而有些笑嘻嘻的。舒暢此時緊張十分,看著郝劍那張似笑非笑又帶著些得意和戲耍表情的臉,她更認為是“潛規則”來了。什麼“好幾個無關的社會混混混進了酒會現場”,舒暢認為這完全是郝劍為他的“潛規則”在找理由,她昨天在午餐酒會上一直守在入口,完全是憑貴賓的請柬嚴格審核後才放人給下一個接待員的,怎麼可能有什麼社會混混混進了會場?再說了,昨天的酒會一片安寧祥和的和諧氣氛,根本沒有什麼人搗亂,她又不是不知道?“有社會閑散人員進入?郝總,不可能吧?我一直都是在酒會門口認真審核進入酒會現場貴賓的資格,我,我可沒有放一個無關的人進入酒會。”舒暢此時心裏亂極了。她低著頭,幾乎不敢看郝劍的眼睛。她還是個女孩,她不想就這樣被上司給潛了;可璟瑜公司開的福利條件實在是太高,在整個東海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家,她同樣不想丟掉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呃?”聽了舒暢的回答,郝劍不由愣了一下。剛剛上樓的時候,他在腦海裏設想過好幾種舒暢的回答,但沒想到她會直接這樣斷然不承認!看她一臉嬌柔,又很文靜的樣子,沒想到會這樣棘手拿下。“你沒放他們進來?”郝劍有點兒坐不住了,站起身,向著舒暢走去:“那你告訴我,馬小手和他的幾個手下是怎麼進來的?”舒暢低著頭,大眼睛努力向上翻,模糊可見郝劍的下半身正一點點向著她移動過來。明明都告訴他沒有放過什麼社會人員進入酒會現場了,可他還硬是要問什麼什麼人是怎麼進來的,這不是明顯的沒事兒找事兒,硬是要找個理由,強行潛規則的前奏嗎?“我,我不知道郝總你說的那些人是怎麼進來的,但我確實是十分認真的審核了每一個進入酒會現場貴賓的身份。”舒暢心慌意亂的說著,她不能直接對郝劍說“你在找茬”,隻能是這樣硬撐著說自己沒放人進來。郝劍更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笑起來像是他的初戀小情人山杏兒的女人會這樣嘴硬。說實話,郝劍進城才剛剛月餘,讓他進行這種具有領導藝術的“審查”真有點兒勉為其難,看著眼前低著頭一副委屈極了樣子的舒暢,他有種熊瞎子吃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但事情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趙詩雨還說讓他“殺雞儆猴”呢,要是這樣就回去跟趙詩雨說,那她還不笑他無能透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沒以領導身份審查過人,但卻見村長王老虎審過。有次在雪窩小村裏,張二狗家的一隻羊丟了,他懷疑是村口的光棍漢子王五偷走殺吃了,於是請王老虎去審,恰好,郝劍從頭到尾看完了那次審查,一個字兒:狠。王老虎凶狠狠惡狠狠又是罵又是踢的,最後王五還真招供了。看來,當領導要狠。“舒暢,俺勸你老實點兒趕緊交代!要不然俺就……俺就行使總經理的權力,直接開除你!”郝劍走近舒暢身邊,學著記憶中村長王老虎的樣子,雙手背在背後,加重了語氣對舒暢到。“糟了,看來他這是要‘霸王硬上弓’!我就是再怎麼不承認,可他來硬的,蠻橫不講理,就是要潛規則……”舒暢心中一急,忽然抬起頭,一臉哭喪的樣子,小聲哀求道:“郝總你就放過我吧,我,我都還沒有談過男朋友,還是初女,真的不能被你潛規則了!還有,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我老媽生病住院,我老爸又……哎呀,我求求你了郝總,我真的不能丟了這份工作。你就抬抬手放過我吧……”說著說著,原本隻是一臉陰鬱卻突然變成了梨花帶雨,大顆的淚珠流淌下來。這下子郝劍算是徹底懵了頭。而且舒暢說的話他也有好多聽不懂,完全莫名其妙。“呃,你有沒有談男朋友和這事兒有關係嗎?那哈,你幹嘛還要告訴俺你是初女?什麼潛規則?舒暢,俺又沒有怎麼著你,你咋就求俺放過你?說的好像俺要咋得你似的。”郝劍站在舒暢麵前嘟嘟囔囔說道。以前總以為當領導很舒服,天天那麼多美女花蝴蝶一般的在身邊圍繞,想耍耍誰就耍耍誰,卻沒想到,當領導也有當領導的煩惱。舒暢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淚,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郝劍,他臉上剛剛還有的那股“壞壞”的氣息沒有了,正一本正經瞪著眼睛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答。她一下子被逼急了,紅著臉道:“怎麼沒有關係?人家都還是純潔女兒身,要是被你潛規則了,以後,以後還怎麼處男朋友?雖然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但,但我真的不願意被郝總你潛規則!郝總,你可憐可憐我吧,我老媽等我拿錢回去看病,而且老爸他……他也等著我拿錢回家救他!”說到動情處,舒暢一下子哭的更厲害了。郝劍在一旁聽得比之前稍稍明白了一些,但很關鍵的一個詞兒“潛規則”他還不太明白,於是安慰道:“你別哭呀,有話俺們慢慢交流,呃,那哈,啥叫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