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說了隻要你交待出誰是臥底俺就放你一馬,可你也不知道誰是臥底……”郝劍衝著唐小兵道。“我,我不是告,告訴你了,臥,臥底是,是南瘋子派去的,這,這條線索……”唐小兵費力說道。郝劍直接打斷他的話:“這條線索根本不需要你來告訴俺,因為俺們前兩天就已經知道了!”“你……”唐小兵想抬起手來指向郝劍,但無奈的是胳膊根本抬不動。在他看來,郝劍哪裏會知道南峰派了臥底在麗人女子醫院?分明就是從他嘴裏剛剛獲知消息卻又不領他的這份情。男更衣室裏有片刻的安寧。“慢慢,慢!”唐小兵用身上所有的力氣殺豬一般嚎叫:“我,我還可以告訴你,那個臥底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聽說了,她是個女人!”他搜腸刮肚盡力想自保。看著唐小兵驚恐的臉色,郝劍相信,如果他真的知道有關那個臥底的具體信息,這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換句話說,唐小兵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那個臥底到底是誰。“是個女人?”郝劍瞪他一眼:“這也能算是你和我討價還價的籌碼嗎?誰不知道,麗人女子醫院裏除了保安和俺以外,剩下的全都是女人?”“……”唐小兵的嘴唇有力的翕動了幾下,但卻沒說出話來。他確實是聽道上有人說,南峰派了個女臥底到麗人女子醫院,一貫習慣了說謊話的他今天也確實是句句實話,可他卻沒想到,一切都是那麼巧合,麗人女子醫院裏全部都是女人。唐小兵預感到了一絲悲催,今天這一劫看來是在劫難逃。果然,他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著脫身之計的時候,郝劍一隻手捏住了他嘴巴兩邊,迫使他的嘴巴大大張開,托著藥的另一隻手就到了他嘴邊。“聽好了,一個月以內如果不吃下去解藥的話,你下半輩子就隻能是永遠‘挺’著做爺們兒了。”郝劍說話的當兒,托著毒藥的手掌猛的一翻,那些藥粉就直接灌進了唐小兵的嘴裏。“嗚嗚嗚……”唐小兵閉著眼睛使出吃奶的勁兒掙紮,但無可奈何的是任憑他怎麼用力,身體卻依舊紋絲不動,隻能在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要想在一個月內吃下解藥,不是俺吹,在東海你還隻能是找俺,但俺有條件,柔柔姐是被你個癟犢子玩意兒整的禁飛了,你必須在三天內讓她去上班,而且,所有造成的損失,你都要一項一項的給她補償回來,少一分錢都不行!而且,以後再也別騷擾他!”郝劍幾乎是嘴巴貼在唐小兵耳朵邊大聲說道。手掌上托著的藥粉,全部強行灌進了唐小兵的嘴裏,嗆得他一個勁兒的咳嗽。郝劍雙手對拍了幾下,將沾附在手掌上的五彩藥粉拍落在地上,斜乜了一眼唐小兵:“好了,就這樣吧,癟犢子的玩意兒,整的俺連遊泳也沒有學成。”話音落地,人已經幾乎快走到了更衣室門口。唐小兵極力掙紮,想把吃進嘴裏的藥吐出來,但即便是嘴巴裏他一樣也用不上力氣,隻能無可奈何的感覺到那些藥粉慢慢在他嘴裏融化,隨後被他本能的吞咽動作帶著進入胃裏。男更衣室門口,丁柔一身姓感的三點式泳裝,正和“螞蚱”等人對峙著。“柔柔姐,你去換衣服,俺等你!”郝劍走出,衝著丁柔微微一笑道:“裏麵的事兒都處理好了。”“郝,郝哥,我們老大他……”螞蚱在臉上堆上滿臉的媚笑,看著郝劍問道。“呃,你們可以扶他回去了。”郝劍話音剛落,螞蚱一揮手,身後三哥小弟跟著他一起,箭一般衝進男更衣室。吹針上的毒進入人體後,通常情況下在一個小時後會自行消失,唐小兵到那個時候就會一切恢複如常。半個小時後,丁柔的POLO車裏,一首舒緩的音樂在緩緩流淌,郝劍坐在副駕駛上,車子疾速離開威尼斯水上遊樂世界,向著東海市內駛去。車窗外,夕陽拖著長長的影子將西邊的天空染成碎金子一般的顏色,正一點點隱沒在天際線之下。丁柔心情不錯,一邊開車一邊跟著車內的音樂在哼唧。她的副駕駛位置很少坐男人,此時郝劍坐在旁邊,她總覺得能感覺的到他身上輻射過來的男人陽剛之氣。做為一名空警,她的性格有剛強的一麵,她喜歡那種渾身上下充滿陽剛氣息的男人。剛剛遭遇唐小兵,郝劍的所作所為讓她依舊感覺到了來自他的安全感,他那種拚死也要保護身邊女人的男爺們兒氣概,讓她再次為他心動不已。她居然和此時的郝劍一樣,很想和對方再在一起待一會兒。“柔柔姐,最多三天,你就應該能繼續‘飛’,而且這段時間不公平待遇給你造成的損失,俺已經讓唐小兵分文不少的補償給你,並且他必須得補。”郝劍轉臉看向丁柔。“咯咯咯!真沒想到,看你平時一臉老實木納的樣子,關鍵時候卻總能有主意擺脫困境!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在唐小兵手下為我解圍了,走吧,我請你吃晚飯!”丁柔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事實上,她的小心肝剛剛在說到“吃晚飯”這三個字兒的時候,突然狂跳了幾下。因為她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一個和郝劍一起吃完晚飯之後的大膽的想法。晚飯是在東海市裏一家比較正宗的西餐廳裏吃的,郝劍第一次吃西餐,皺眉,嘟嘴,瞪眼睛看著盤子裏的七成熟牛排,左手的刀和右手的叉總是配合不到一起,一塊兒牛排好不容易吃完,已經是滿頭大汗。“柔柔姐,這是牛排嘛?咋和俺吃過的牛排不一樣味道呢?不生不熟的,一點兒都不香。”他拿了雪白的餐巾擦嘴,一邊兒不停的埋怨。“咯咯咯,咯咯咯!”丁柔早已笑的花枝亂顫:“中餐和西餐完全不同,咯咯咯,這個我也沒法跟你解釋,但我能保證的是,這可真是正宗牛排。”“不吃了不吃了,俺吃不慣這洋玩意兒。以前在電視裏看過別人吃的很過癮,俺還以為多好吃,早知道是這樣味道,倒給俺錢俺也不來吃,這飯店也太小氣了,連火都舍不得用,沒煮熟。”郝劍將麵前的空盤子推了推,衝著丁柔抱怨道。“咯咯,咯咯!”丁柔自然又是一陣嬌笑,再去看對麵坐著的郝劍,越發覺得這個一臉木訥的“大男孩”挺可愛:“那就走吧,正好我吃的太飽,你陪我散散步吧!”說出這句話,丁柔的小心肝又是一陣沒來由的狂跳,白皙的臉麵上一陣發燒。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和的看著郝劍,郝劍不由自主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男人能拒絕一個如同丁柔這樣的美女的邀請。丁柔略略低頭,走到郝劍麵前,伸出手臂挽住了他,柔軟的身體帶著一股特殊的香味貼在了他身上。郝劍心中悸動一下,嗅著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香味兒,突然有種血流速度加快的感覺。出了西餐廳的門,外麵的東海市已經拉開了夜生活的帷幕,街麵上華燈綻放,各種色彩的霓虹爭相輝映,搖曳著最妖冶的風姿。從西餐廳門口過馬路,對麵就是人工綠化帶,穿過人工綠化帶,上了燈光璀璨的“東橋”,過橋後就是東海市最安靜的沿河綠化帶。北邊兒,潺潺流淌的月牙河蜿蜒綿長,河兩岸都設置了射燈,燈光照在水汽彌漫的河麵,幻化出許許多多迷蒙的景致。路南是人工修建的綠化帶,整個綠化帶順著月牙河修建,種植著各種青翠的樹木以及花草。綠化帶最寬的地方有上百米之寬,整個綠化帶連成一體形成一個幽靜的樹林。沿河路禁止機動車通行,從而成為東海市裏夏日夜晚最適合休閑的地方之一。丁柔挽著郝劍順著河邊兒而行,河麵上不時會吹來一陣陣帶著濕潤氣息的涼風,吹在身上很愜意,兩人時而私語時而歡笑,倒是像極了一對兒情侶。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沿著月牙河向著上遊走了一公裏之多,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行人以及前麵更加幽靜的景致,丁柔不由心中動了一下。事實上,兩人現在所處之地已經是市郊,再向前一兩百米就是一大片竹海,而且這一塊兒地域的竹海在東海市裏很有名氣,尤其是年輕人中,基本上沒有人不知道,這兒是東海市的“愛情海”。竹海中用鵝卵石鋪就了阡陌縱橫的小徑,差不多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就會有一盞亮著柔和燈光的路燈,安謐的環境以及竹林天然的屏障,讓這裏成為東海市裏年輕人談戀愛或者是情人約會的最佳場地。有人做過一個無聊的統計,隨機選取一天,從傍晚七點鍾開始一直到夜晚十點鍾,三百米長的竹海帶裏走進去了一千二百八十四對兒情侶。最重要的是,據竹海裏的清潔工透露內部消息,每天清晨,從竹海的各個角落裏可以清理出數百個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