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趙詩雨心中糾結萬分,她的身體已經情感泛濫,她能感覺到涓涓細流在身體裏快速流淌,心慌意亂中身渴望得到有力的安慰。但她的理智告訴她,現在她還不能把自己交給郝劍。鄭凱帶給她的情感傷害,讓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她在糾結,但郝劍的步子卻沒有一刻停留,幾個邁步間他已經走到了趙詩雨的大床邊,一鬆手,趙詩雨“噗”的一聲落在了軟綿綿的大床上。張琳說過,神奇的房中術是人的理智絕對難以抗拒的,不論男女,一旦被施了房中術,隻能是一味迷戀。“不行!郝劍,我現在不行!”趙詩雨硬是用理智拚命壓抑住了感情的衝動:“如果不親手懲罰鄭凱那個王八蛋,我心理上邁不過去那道坎兒!你要是對我……我會很難受的!”說著話,大概是想到了以前鄭凱對她的傷害,竟然悲從中來,臉色一沉,啜泣起來。郝劍心中的火苗兒瞬間被她的眼淚給澆滅。“趙,趙姐你別哭呀!唉呀媽呀,你這一哭吧,俺心裏也不好受!都怪俺……”他從床頭繞過去,站在趙詩雨身邊像是做錯事兒的孩子,低著頭,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不,不能怪你!”她伸手背在臉上抹了一把:“這個……”趙詩雨欲言又止,似乎要說的話有些難以啟口,她頓了一下,橫下心道:“男歡女愛,隻要是正常的人都不應該避諱,更何況,咱們同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我理解你的感受。是我自己有心魔,不然……”她不得不承認,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喜歡上了郝劍,如果不是因為心裏曾經受傷害的那道坎兒過不去,說不定,她早已經答應郝劍,讓他行使他“男朋友”的權利。事實上,趙詩雨以前和鄭凱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讓她受到的傷害直到現在都無法釋懷,以及她究竟是怎麼樣“偷”了鄭凱的那個珍貴手提箱,這些謎團一直在郝劍心底,他早就想得到答案。“趙姐,你能和俺說說你和你之前男朋友之間的事兒嗎?”郝劍一屁股坐在了床邊的床頭櫃上,甕聲甕氣問道。現在,不單單是趙詩雨對鄭凱充滿恨意,即便是從來沒有見過鄭凱的郝劍也對他耿耿於懷,如果不是他,現在說不定趙詩雨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郝劍的話問過,屋子裏突然陷入一陣安靜。剛剛進入趙詩雨這間臥室的時候並沒有機會開燈,屋子裏隻有房門處有些從客廳裏射過來的微弱光線。提及往事,就像是又揭開了趙詩雨已經愈合的傷疤,她不由再次抽泣。忽然,她張開雙臂,一下抱住了郝劍,把頭深深埋進他寬闊的胸膛裏:“鄭凱他不是人,他就是個十足的畜生!”“……”郝劍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的青春期是一直和老鬼在一起的,兩個男人的世界是陽剛的世界,缺少的就是陰柔,所以他也不會安慰人。他想安慰安慰趙詩雨,可憋了半天,脫口而出一句:“那,那他咋不是人是畜生呢?趙姐,你倒是和俺說說呀!”可沒想到,這句話終於引開了趙詩雨的話匣子,將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傷痛和秘密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鄭凱是春城所在的G省古玩圈子裏最有名氣的公子哥,而G省在全國是以最時尚最開放最富有而聞名。當初,我在全國知名的古玩玉器珠寶公司裏任首席鑒定師,自然和圈子裏的人打交道比較多……”趙詩雨慢慢停止了哭泣,頭部側貼在郝劍匈前,整個身軀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蜷縮在郝劍懷裏,眼睛茫然的看著窗外璀璨的星空。“南京城北春城,在全國的古玩圈子裏,這兩個城市就是整個古玩圈子的領軍以及風向標。我那時身在京城,但我們公司和鄭凱的公司卻有著很多的生意來往,漸漸的我也就和鄭凱熟悉了。”她一動不動,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之中。嗅著她秀發上飄來的洗發水香味兒,懷裏又摟抱著一具火熱的柔軟軀體,郝劍不得不努力克製著自己身體裏翻騰的情緒。幸虧,趙詩雨的話對他有極大的吸引力,轉移走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否則的話,他不敢保證,他會是一個柳下惠一樣的正人君子。“後來我才知道,原本他就是故意的接近我,一方麵因為我的美色,另一方麵因為我在鑒寶方麵的權威,他想把我挖到他的公司。那時候,他雖然蠻聲G省古玩界,但他的公司和我所在的公司比起來,還是差了兩三個等級的。如果不是被情所迷,我也不會‘下’到他的公司!”郝劍打斷了趙詩雨的話:“呃,趙姐,這麼說來,你到他的公司了?哎呀!這不是委屈了你嘛?”他注意力太過專注,被趙詩雨的講述帶進了往事中,激動的就像是他也曾經參與了趙詩雨的過去一般。“其實,鄭凱並不是一個沒有一點兒優點的紈絝子弟,他的公司雖然是祖傳經營,家境也挺殷實,但他在接手了家中產業之後,並沒有一點兒敗壞,反而是一步步的將公司做大,從春城最大最後到了W省裏也是數一數二,也正是他的這種創業精神和他那張能說的天花亂墜的嘴打動了我……”她在他懷裏輕輕動了一下,隨意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哪知道一伸手卻是放在了郝劍的小腹下位置,於是連忙抓住了火炭一般鬆手,身體也迅疾離開郝劍,坐在了床沿兒上。幸虧屋子裏一片黑暗,這才讓趙詩雨覺得不至於太尷尬。“我被鄭凱挖到他的公司以後,利用我的名聲和我之前的那些關係,為他的公司拉到了許多大業務,讓他的公司在一年之內騰飛起來,迅速壯大,成為南方幾個省中的佼佼者,而他鄭凱的名字也開始在整個圈子裏迅速蔓延。”趙詩雨一邊說一邊站起了身,向著床那邊的窗戶前走去。屋子裏黑暗的光線兩人已經適應,從門口泄露進來的客廳裏的燈光以及從窗外射進來的月光,都讓兩人覺得房間裏不是之前那麼黑。郝劍的眼光隨著趙詩雨的身影也到了窗前,從背後看過去,被皎潔的月光照耀著的趙詩雨就像是一尊聖潔的女神。“而與此同時,他也加緊了對我的追求,每次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趙詩雨停頓了一下,繼而輕輕道:“郝劍你應該明白我想說什麼,你是男人,男人很多時候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像剛才你……”“呃,俺明白,趙姐你是不是想說,鄭凱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想著要和你睡覺?”最樸實的語言從郝劍嘴裏輕而易舉的就吐了出來。在他和老鬼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雪窩小村,男女之事兒表麵上是忌諱和羞於啟齒的,但實際上大雪封山,男人和女人沒事兒可幹的時候,炕上那點兒事也就成了唯一的樂趣。東家男人睡西屋的女人,李寡婦和誰家的漢子鑽草垛子了,以及誰誰誰勾引了老張家的大姑娘,等等等,這些話題一直被私下裏津津樂道。這方麵的事情,在雪窩小村那旮旯裏被人們用的最多的詞兒就是“睡覺”。但此時郝劍吐出的這個帶著純樸和“純綠色”的詞兒,在趙詩雨聽來卻是有些“刺耳”。可“刺耳”歸“刺耳”,終究還是實話,隻不過是郝劍的表達方式在她看來有些粗魯罷了。但她也習慣或者說了解了郝劍的這種粗魯。於是,麵對窗外的趙詩雨隻是輕輕皺了皺眉頭,隨後便又開始了她對往事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