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高鐵站站前廣場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人流絡繹不絕。“高炮團”辦事兒,剛剛被瘦子趕走的那些人事實上並沒有跑太遠。“高炮團”在省城有名氣,要辦的又是兩個絕色美女,所以對周圍圍觀的人還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這些人在遠處圍觀,突然見劉雅娜劈臉給了胖子一個大耳刮,而胖子和瘦子不但不冒火卻還傻比兮兮的笑,有大著膽子的就一點點圍觀過來,想探個究竟。郝劍見有人慢慢圍攏過來,於是衝著站在一旁發愣的舒暢道:“舒暢你還愣著幹嘛?這兩個流氓無賴,你不給他們點兒教訓,回頭他們還會再欺負別人!”“我,我……”舒暢的眼神看向瘦子,突然和瘦子的目光相遇,於是她慌慌張張飛快的收回了視線,兩步跨到郝劍身邊:“郝總……”“叫俺什麼來著?不是告訴你叫俺哥嘛?”郝劍抬頭看了一眼劉雅娜,還好,劉雅娜和他相距六七米遠的樣子,嘈雜的環境中應該聽不見他和舒暢的對話。“哥……”舒暢一臉緊張,此時也顧不上難為情:“哥咱們還是快走吧!‘高炮團’我以前在省城當導遊的時候就聽說過,勢力很大的!咱們要是再不走,估計要不了二十分鍾,就會有‘高炮團’的人來,到時候咱們想走可就走不成了!”“呃?這麼牛比?”郝劍忍不住掏出他的拉轟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從胖子和瘦子被“麻神”麻痹了神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而麻神的作用周期是半個小時。時間一到,“麻神”對人體的麻痹作用就自動解除。有人圍觀,瘦子和胖子還是神經大條了一般哈哈大笑,這就更引發了其他想來圍觀人的興趣,於是又有人大著膽子圍上來,這一會兒的時間,圍觀的人反而比之瘦子驅趕之前更多了。這正是郝劍想要的效果。狠狠懲治一下胖子和瘦子,郝劍心中早就憋著一股悶火。他衝著劉雅娜勾了勾手指,劉雅娜連忙跑過來。緊接著,郝劍對兩個美女道:“你倆等俺一下,俺得出出心中那口悶氣兒!”說著話,兩步跨到了正在狂笑的瘦子麵前,也不說話,抬起腳就一腳踹在了瘦子撅起的屁古上。這一腳踹的狠,狂笑的瘦子突然趔趄著衝出四五米遠,然後一個標準的惡狗搶屎動作,臉部先著地,摔了個滿臉開花滿地找牙。“臥槽!‘高炮團’的被打了嗨!誰呀,這麼牛比,敢打‘高炮團’的人!”“打得好!哎,‘高炮團’的在省城也該有人打了!”“看吧,這回事兒大了,等著瞧,這個帶著兩個美女的年輕人要再不跑,恐怕就廢在這兒了!”……圍觀的人群騷動起來,有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也有聲音稍大一些,像是在為郝劍喝彩的。郝劍腳步沒停,直接走到同樣在狂笑不止的胖子身邊:“俺辦事兒最公平,剛剛你挨一巴掌了,俺就不踹你了,來,再吃俺一拳!”話音落地的同時,一隻手抓著胖子的肩膀把彎著腰的他給提溜站直了,然後另一隻手握著拳頭,一個直拳砸在了胖子的麵門上。“咚”的一聲悶響,郝劍抓著胖子肩膀的手同時鬆開,胖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連著向後退了好幾步,隨後向後仰倒,摔了個四仰八叉。但他依舊是爆笑不止。帶著滿臉血汙爆笑,那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我認得他,他是‘高炮團’的‘二哥’,除了老大‘老魔’,在‘高炮團’裏就數他最牛比了!連他都被打了,今兒這事兒算是鬧大了!”圍觀人群裏有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者,指著剛剛被郝劍砸了一拳的胖子對身邊人道。舒暢幾步跨到郝劍身邊:“郝……哥,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我知道‘高炮團’在省城的勢力,這會兒一定有人已經通知‘高炮團’的人了,他們狠著呢!”說著話,或許因為太緊張,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郝劍的胳膊,拉著他就向著不遠處的廣場出口走去。“什麼玩意兒‘高炮團’?咋聽著像是當兵的呢?哎,舒暢,你給俺說道說道這個‘高炮團’到底是個啥!”郝劍早就對“高炮團”一肚子的好奇,這會兒終於算是抓住了了解的機會。這邊話音剛落,他又衝著不遠處的劉雅娜揮了揮手:“劉秘,走啦!”他依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絲毫沒把在眾人嘴裏都牛比哄哄的“高炮團”放在眼裏,和舒暢並肩向著廣場口走去。或許是剛剛受了過度驚嚇,舒暢下意識的緊靠著郝劍的身體,看樣子,倒像是一對兒熱戀的情侶。劉雅娜走在兩人身後,瞅著舒暢婀娜多姿的舒暢背影,她緊緊蹙了一下眉頭,不由暗自揣摩起郝劍和舒暢的關係。原本以為這次來省城,郝劍身邊就是她一個女人,卻沒想到,節外生枝,郝劍憑空帶了一個“妹妹”。而且,劉雅娜現在還不能判斷,郝劍和這個“妹妹”究竟是一種什麼關係。可看上去那麼曖昧,她不由擔心起她來省城要在郝劍身上做的事情……“‘高炮團’可不是什麼當兵的!”舒暢邊走邊對郝劍道:“我一年前在省城做過一段時間的導遊,聽別人說過‘高炮團’。他們是一幫子省城的官二代浪蕩公子哥組成的一個團夥,這夥人欺行霸市,經常禍害他們看上的女生……”“臥槽!”郝劍感慨一句。舒暢的話還在繼續:“因為他們把禍害女生又叫做打泡,他們自詡是高級打泡者,隻禍害很漂亮的美女,所以他們就把他們的組織叫做‘高炮團’。”“呃,原來這個‘高炮團’是這麼個意思。癟犢子的玩意兒,太齷齪了吧?可一個個官二代嬌生慣養,哪能和人動得了手?”郝劍想起剛剛一拳就將胖子打的滿臉開花的情景,就胖子和瘦子那樣,根本是色厲內荏,怎麼還那麼多人怕他們呢?“‘高炮團’的人怎麼會自己親自動手玩橫的?”舒暢衝著郝劍道:“他們自詡是‘高等人’,根本不會自己動手。但他們仗著有錢有勢,所以養著一幫子打手,那些打手個個都是亡命之徒,隻要他們一個電話就能糾集一車打手趕到出事兒地點,對方會被往死裏打,反正打出事兒了,由‘高炮團’的人擔著!”郝劍輕輕點了點頭,這下算是明白為什麼那些市民聽到“高炮團”三個字兒就像是聽見了“閻王來了”。“草,省城就沒人管他們了?”郝劍嘟囔一句。“怎麼管?他們都是背後操作,真正實施一些違法行動的都是他們豢養的打手,就是除了事兒,也找不到他們頭上,所以越是這樣,他們在省城裏也就越囂張,老百姓就越怕他們!”舒暢憤憤說道。“俺說呢,怪不得癟犢子的玩意兒光天化日之下在火車站這樣的繁華地方都敢搶人!舒暢你要早和俺說這些,俺就再給那兩個癟犢子一頓拳腳!”郝劍秉直的脾氣一向嫉惡如仇。但舒暢畢竟是女生,膽小怕事兒,此刻生怕“高炮團”的人追來報複,一個勁兒的拽著郝劍疾走……白花花的太陽高高懸掛在頭頂,透過出租車的車窗可以看見外麵匆匆而過的行人。即便是省城,在這驕陽似火的正午,街麵上也失去了平日裏的喧嘩,出租車的發動機發出“嗡嗡”的噪音,才能讓車載空調的運轉勉強維持車內的涼爽。“米克國際酒店”,趙詩雨給郝劍和舒暢網定的住宿之地,正好離“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以及省衛生學院都不遠,於是郝劍決定三人一起住在這裏。劉雅娜嘟著嘴表現出一些不太樂意,但她隻是郝劍的“隨從”,並沒有決定權,於是也就隻好跟著郝劍在酒店前台補了一個房間。事實上,如果沒有舒暢,不論郝劍選擇在哪兒住宿,劉雅娜都會欣然接受。三個人的房間是連在一起的,郝劍故意挑了中間那間做為他的房間,左邊是舒暢的房間,右邊則是劉雅娜的。雖然沒有真正的左擁右抱,但一想到身邊的兩個房間裏就睡著兩個大美女,郝劍心中還是有種悸動感覺。離開了東海,在省城的新環境裏,郝劍覺得挺輕鬆,莫名其妙的心中有了些邪惡想法,隱隱的竟渴望有一段旖旎的桃花運。“老鬼說過,俺這次下山桃花運旺盛的一發而不可收拾……”“叮咚,叮咚!”一陣清脆的門鈴聲響了起來,郝劍愣了一下,隨即連忙翻身下床,嘴裏嚷嚷著:“誰?”“我,舒暢!”門外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郝劍心中一動,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到門後,伸手打開房門。走廊裏光線柔和,襯著舒暢穿著的淡綠色上衣,立馬給郝劍一種清新的感覺。“進來吧,俺正一個人無聊呢!”他隨口大咧咧說了一句,隨即先自轉身向著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