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力哥的語氣依然很急:“嫂子,我們現在怎麼辦?”劉雅娜微微沉吟:“你們現在……回去吧,回東海吧。”她利索的回答道。很顯然,力哥他們三個留在省城已經沒有任何一點兒用處。非但是沒有用處,甚至弄不好還會有反作用……如果落在郝劍手裏,那她劉雅娜精心經營的一切也就都會被識破了。原本,在接到力哥的這個電話之前,劉雅娜絕對不會想到力哥等人會落到郝劍手裏。但現在,她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她認為沒有可能的事兒,剛剛力哥不是已經對她彙報過了嘛?劉雅娜的答複正中力哥下懷,看著被打的滿身血汙的皮捶,這省城他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下去了。隻是,他同樣不想回到了東海之後,被南峰以辦事不力為理由嚴厲處罰。於是,他對著電話懇求劉雅娜道:“嫂子,今天這事兒可怨不得我們呀!對方突然出現,而且人多勢眾,又是在他們的地盤兒上,我們根本招架不住!就這樣,我們還拚命阻攔他們帶走那個姓舒的娘們兒,皮捶被打成重傷,我和剛子也都輕傷……”“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在我調查清楚之前,我會告訴南哥,暫時不會對你們辦事不力做出處罰!”劉雅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力哥剛剛那番話才張口,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好,謝謝嫂子!那我們現在就走……”“等等!”劉雅娜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些‘高炮團’的人隻是帶走了舒暢,沒有說連你們也一起帶走嘛?”“沒有!他們好像隻要那個姓舒的娘們兒,對我們絲毫不在意。”力哥一五一十的回答。劉雅娜輕輕歎出一口氣:“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走吧!”掛斷電話,她有氣無力的將手中的手機輕輕拋在了床上,然後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患了重病一般,有些發軟,索性連自己也拍在了軟軟的床上。如果不是力哥的聲音還在她腦海裏回旋,她簡直難以相信,剛剛發生的這一切是真的。太蹊蹺了,力哥說的這一切是她做夢都想不到,並且無法理解,無法理出來頭緒的。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劉雅娜覺得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郝劍回來,然後察言觀色,來決定她的下一步行動。……中午十二點五十五分,大都第六樓,貴族私人會所的“貴”字號大房間裏,郝劍、白靜以及樸惠子正端坐在一張大桌子旁盡情的品嚐大都第一樓餐廳裏送上來的美食。陶勇苦著臉坐在一旁,算是“陪吃”,事實上,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次筷子。今天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臉都丟盡了,他哪裏還有心情吃飯?再說了,一百個掌嘴,臉頰早就腫的像是豬頭,嘴巴動一動都會痛,哪能吃的進去飯菜?“嗯嗯,這道清蒸桂魚味道真的不錯!哎,陶老二,你嚐嚐,嚐嚐!”白靜嘴裏咀嚼著一塊兒嫩白的魚肉,也顧不上淑女的形象,衝著旁邊兒的陶勇道。陶勇隻好在“胖乎乎”的臉上堆上難看的笑,算是對她的回應。白靜抬起手臂,很隨意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哦,已經過去快四十分鍾了,陶老二,你剛剛可是對我許諾過的,不管結果如何,一個小時內,你的那些爪牙一定能反饋回來有關舒暢失聯的信息,對吧?”陶勇隻好又衝著她給了一個難看的笑:“一定,一定!白姐你放心好了!”隨即他衝著站在門口的“喪狗”道:“喪狗,一共派出去了多少人?打探一下,看哪個隊有消息了。”“二哥,一共派出去了十八個小組,共計二百多人,按照您的吩咐,在行政廣場步行街、市中心的新瑪特商業中心以及西玉湖附近的高級住宅區等三個地方查找。其它還有一些弟兄在市區範圍內做外圍查找……”喪狗正說著話,身上的手機突然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他連忙住了口,低頭從褲兜裏將手機掏了出來。喪狗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屏,對陶勇道:“白勝的電話,二哥,我估計應該是他那邊兒有消息了,他負責的是市中心新瑪特商業中心那一塊兒的搜索。”一邊說,他一邊劃動了一下手機,接通電話放在了耳邊:“說!”一個簡單利索的字兒吐出口之後,喪狗就沒了音兒,隻是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聽,偶爾會“嗯”上兩聲。因為他之前那句話,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盼望著他接的這個電話,真的能帶來有關舒暢的消息。“行了,我知道了,你把人送上來吧!”喪狗平靜的說了最後一句話,然後將電話掛斷,隨手放進褲兜,對正看著他的陶老二道:“二哥,人找到了,白勝他們已經到了樓下,我讓白勝帶著那女的上來了!”“找到了?”郝劍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旁,樸惠子和白靜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他這才意識到有些失態。兩個和他關係曖昧的美女在身邊,他居然對別的女人表現出如此大的關切,這也難怪樸惠子和白靜的眼光都有些複雜。“呃,我隻是覺得這事兒太神奇了!神奇的有些不可思議。”郝劍訕訕的解釋,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我覺得,你衝動的有些不可思議!”白靜的大眼睛翻了他一眼,幽幽說道。“讚同!”樸惠子甚至還舉了一下手。女人永遠都是醋壇子,殘酷的現實讓郝劍不得不再次銘記這個道理。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踩踏在地板上的聲音,隨即白勝那張“屠夫”臉就出現在了門口。他的身後,正跟著一臉不高興的舒暢。“行了,人帶上來了你就回去吧!”站在門口的喪狗伸手臂攔住了白勝,平淡說道。今天發生在大都第裏的事兒,對於“高炮團”和陶勇來說都是恥辱,所以陶勇已經對今天所有在場的手下都下了死命令,嚴守機密,今天的事兒誰說出去就割掉誰的舌頭。當然了,內部人不能說,外部人就更不可能讓他進來,了解到一星半點兒的消息。“好的,狗哥!嘿嘿,帶我向二哥問好!”白勝和喪狗說話,眼光卻看向裏麵屋子裏坐著的陶勇。他的目光裏露出了詫異……陶勇的臉在腫著。“行了,你下去吧!”喪狗的聲音裏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白勝點了點頭,轉身欲走。“等一下!”白靜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喪狗,讓他也進來吧!”白靜很好奇舒暢是怎麼被這麼快就帶到了這兒來的,而這一切最有發言權的就是當事人白勝,所以她要將他先留下。喪狗的眼光看向陶勇。“白姐的話你沒有聽懂嗎?讓白勝進來吧!”陶勇咧著嘴,含糊不清的說道。“是,二哥!”喪狗將攔著的手臂放了下來。白勝帶著舒暢走進了屋子裏。舒暢剛剛一直沒有抬頭,此刻,大概是感覺到了目的地,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第一眼,她看見了陶勇,隻不過陶勇臉部變化太大,她大概是沒有認出來,茫然的眼光又轉向了郝劍等人吃飯的桌子上。突然,她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郝哥?哥,你咋在這兒呢?”郝劍嚴記剛才的教訓,這會兒表現的異常冷靜,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座位:“還沒吃飯呢吧?來來來,坐下一起吃吧!我怎麼在這兒?這兒是陶二哥的地盤,今天沒有他,還真就找不回來你!”郝劍說話的當兒,舒暢已經歡天喜地連蹦帶跳的到了郝劍身邊,一屁股坐在了那張空椅子上:“唉呀媽呀,還真是餓死我了,我先吃點兒東西!哥,是你找人找的我?我這事兒真奇怪……”她大概真的是餓壞了,少女的矜持和淑女形象此刻全然不顧,手裏拿著筷子就開始夾菜塞進嘴裏。“慢點兒吃,吃完再說,別噎著!”郝劍的關懷隻能是無聲的化進這平靜的話語之中……沒辦法,誰讓身邊還有兩個曖昧女友呢?“二哥,他們是……”白勝疑惑的看著坐在大桌子旁吃飯的郝劍和白靜以及樸惠子等人。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卻堂而皇之的在這兒吃飯,而且從剛才白靜發話讓他進屋來這件事情上看,似乎連陶勇都很尊敬她。再看陶老二的臉,他預感有什麼事兒剛剛在這兒發生過。“不該你知道的你就不要知道,不該你問的你就不要問!”陶勇威嚴的瞪了白勝一眼,白勝立馬噤聲不語。他的話音剛落地,就聽白靜道:“陶老二,不錯不錯!這件事兒幹的不錯!咱們之前的所有事情,現在都一筆勾銷了!”白靜很有氣勢的揮了揮手,又道:“看來你們‘高炮團’在省城還真的是有點兒實力,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在茫茫人海,以及市區五百平方公裏的廣袤土地上找到舒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