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程程走出門去,江夜擎才回頭去陰測測看了程樺行一眼。
程樺行青腫的臉上,明顯的不服。
江夜擎不再久留,轉身跟上了薄程程。
薄程程是自己開車來的,江夜擎直接跟著她上了車,從頭到尾,夫妻兩個一言不發。
薄程程上車之後,直接往回家的方向開。
一起到了家裏之後,看見薄程程坐在了沙發上,江夜擎才察覺到了一點踏實感。
“現在你可以說了,”薄程程回頭看他,脫下了小外套,撂下這句話之後,自顧站起來走到了酒櫃旁邊,取下了一瓶朗姆酒。
給他們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將其中一杯放在了江夜擎的麵前。
江夜擎神情略有複雜,道:“程程,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明說,但……”
‘砰’
薄程程重重將厚底酒杯頓在桌麵上,臉色冷得近乎要結塊的樣子,“所以,你是在耍我?”
“怎麼會,隻是有些事情,我不能……”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薄程程深呼吸一口氣,手從酒杯上離開,“江夜擎,我們結婚多久了,你還記得嗎?”
“兩年多……”
“兩年零兩個月,”薄程程直視他,“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還記得嗎?”
“十年。”
“快十一年了,”薄程程苦澀一笑,“我十八歲就認識你了,江哥。”
江哥。
闊別許久的兩個字,一下子就將江夜擎給帶進了回憶的深溝裏。
當年喜歡綁著兩個小馬尾,羞澀低著頭抱著書走路踢小石子的女孩子,仿佛還在眼前。
隻是她的臉上不再有羞澀,眼前的她,成熟富有魅力,然而眉眼間的冷漠疏遠足夠令人心寒。
薄程程喝了一口酒,緩聲道:“很多事情,我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都知道,你以前養在煙洲的那個女人,就是溫馨對吧?”
江夜擎張了張口,最後點了點頭,“是她,但是她隻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我跟她從來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是嗎,”薄程程覺得可笑,“一個普通朋友,在她深夜寂寞的時候,你連夜開車趕去安慰她,一個普通朋友,打雷的時候你還會特地趕過去陪她,一個普通朋友,生孩子的時候你還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在她坐月子的時候,你給那個你口口聲聲說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那個孩子把屎把尿喂奶換尿布。”
江夜擎聽著這些話,張了張口想說什麼,然而還一個字都還沒有說出來,就聽見薄程程繼續道:“你的心已經全在那個女人身上,你跟她還有孩子,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不說穿嗎?”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老婆,她是……”
“我不想跟你撕破臉,江夜擎,”薄程程眼神漠然,“大家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就到這裏吧,江哥,我們好聚好散。”
“不可能!”
“奶奶對你怎麼樣,你心裏也有數,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起刺激,”薄程程聲音藏著深深的喟歎,“就委屈你一下,先瞞著她一段時間,讓她安享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