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不是他的責任和義務(1 / 2)

人是他送到醫院來的,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撿回了她的小命。那他為什麼要離開?

他就應該在這裏,等她醒來後,用一個王者的姿態質問她。而她,該對他感恩戴德才是。

放過她,可能嗎?這是她欠他的。

紀南牧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轉身往急診室走去。

守在急診室門口的錢友友見紀南牧去而複返,“噌”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緊張兮兮地盯著他看。紀南牧卻目不斜視地從她的麵前筆直走過,停在了急診室緊關的大門前,伸手抓住門把手向右一扭重重地晃動了兩下。

門打不開。

紀南牧呼出長長的一口氣,側身往門旁的白牆上一靠,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開了小口的煙向上一搖,拿起至唇邊湊過去正要咬住,突然想起這是在醫院,收起煙閉上眼,靜下心來聽著從急診室裏傳出的微不可聞的聲音。

錢友友莫名其妙地看著紀南牧,管自己坐回了休息椅上,目不轉睛地盯住急診室頂上亮起的紅燈。

過了好一會兒,紅燈才滅掉。

戴著氧氣罩掛著點滴的姚祈星被推了出來,碩大的氧氣罩遮去了她半個小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額頭上卻凝滿了一顆顆的汗珠,緊闔起的眼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什麼在不安地一抖一抖。

錢友友抓起旁邊椅子上的包抱在懷裏,衝到推床邊上看。

跟在推床後的醫生摘掉一邊的勾繩,任口罩垂在自己的耳朵上,拿著木板夾在急診室門口張望了一圈,走到紀南牧的麵前。

紀南牧從不遠處的推床上收回目光,轉向一旁的醫生。

“怎樣。”

“病人高燒39。4℃,引發了急性肺炎,送到重症監護室觀察十二個小時,退了燒醒過來就沒有太大的問題。”醫生低下頭飛快地在紙上寫字,嘴裏卻還在念叨,“這麼冷的天,病人本來就發著燒,還讓她淋雨,呼吸道嚴重發炎,送得再晚點,恐怕就要傷到心肺……”

所以,怪他嗎?

什麼送得再晚點,哪一個從急診室出來的醫生不這麼說?

她姚祈星,又不是他紀南牧的責任和義務。

紀南牧低低地嗤笑一聲,邁開步子走向重症監護室,把醫生丟在了急診室的門口。

重症監護病房前一個人都沒有,錢友友跑去兩條街外的銀行取錢了,估計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即使錢友友在,紀南牧也會這般旁若無人地站在病房外。

透過玻璃窗,紀南牧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微弱而艱難的呼吸。她的臉還是慘白慘白,小小的一隻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看不出半點生氣,和從前生龍活虎的她完全不同。

左胸口一陣窒息般疼痛。

紀南牧撫上自己的心口,平穩而緩慢的心跳搏動感,比以往慢了半拍。

“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陌生的女聲響起在身後,他竟然沒有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紀南牧皺著眉回過頭。

是替醫生拿報告單過來的護士。

醫院裏來來往往全都是長相奇怪的人,那護士一瞧見紀南牧輪廓分明眉眼又好看的臉龐,臉上一紅緩緩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