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播了兩個電話,那邊都沒有人接聽。姚祈星頹敗地放下手機,求救似的望向站在床前的黃鸝和錢友友。
黃鸝低歎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開了;錢友友茫然地搖了搖頭,也回到書桌前去看書。
坐起在床上的姚祈星絕望地往後一躺,呆呆地看著頭頂的蚊帳。
隻能自求多福了麼,怎麼就覺得那麼淒涼呢……
一整個下午加晚上,姚祈星都保持著這種低迷的狀態。錢友友硬是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吃過晚飯後監督她學習。姚祈星不是咬著筆杆發呆,就是趴在那裏和書本幹瞪眼,學習效率幾乎為零。
晚上十點多,姚祈星正準備去洗澡,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姚祈星挪動著行屍走肉般的身體,回到書桌前拿起電話,看都不看來電人是誰,直接有氣無力地接起。
“喂?”
“在哪裏。”
“紀老師?!”
“嗯。”
姚祈星猛然睜大了雙眼,不相信地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確認是紀南牧的號碼無誤,扔掉手裏的毛巾躲去陽台上說話,小心髒更是撲通撲通直跳。
“老師我在宿舍,怎麼了?”
“下樓。”
“啊?”
難道是他就在樓下?!
姚祈星探出半個身體使勁往下張望,果然看到大門口的樹旁站了一個頎長的身影,對著電話說的一句“我馬上下來”,再顧不得其他,秒速閃回宿舍內帶上手機和鑰匙,穿著她的熊貓布偶大棉拖直接飛奔出宿舍,一口氣跑到樓下站定在紀南牧的麵前直喘粗氣。
“老…老師……你找我啊?”
紀南牧將眼前隻到自己肩頭的“小女孩”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她頭頂亂翹的發上,眸忽的一沉。
“把你的東西帶上。”
“嗯?為什麼啊?”姚祈星揚起的晶亮的眼眸裏全是不解。
“應你的請求。”
“嗯?”姚祈星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什麼的,眼中大放異彩,“老師,你是來解救我的嗎?”
“還不去。”
“是是,我馬上去!”
姚祈星生怕他會反悔,一步三回頭地往宿舍樓裏跑,還差點撞上了迎麵而來的同學。
失憶以後,連著她的智商和記憶力都下降了好多。她似乎沒有意識到,接受紀南牧的幫助,就代表著她將完完全全坐穩被包養的傳言。而澄清這件事,也變成是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
留在原地的紀南牧輕吐出一口氣,仰頭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
張律師告訴他網絡上引發罵戰之時,他才意識到無足輕重的一張圖片會引發怎樣嚴重的事態,而她,卻要處在沒有風眼的龍卷風之中,麵臨多方的詰難和責問。
他必須要,在事情爆發之前,將她隔離起來;在徹底解決之前,都將她與這場風波隔絕開。
否則,他沒有信心,再找回一個完好無損的姚祈星。
再說姚祈星,一回到宿舍,飛快地把幾本書和幾件衣服還有一些隨身的小雜物塞進書包裏,連鞋子都忘了換,在室友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扔下一句“我出去一下”,抱著書包又如陣風般跑下來,衝到了紀南牧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