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突然被人一拍，姚祈星疑惑地轉過頭去，一瞧見是溫和笑著的沈景旭，不自主地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學長，是你啊，你怎麼也在這兒？”
“什麼話，準許你在這，就不許我來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姚祈星的聲音稍稍弱了下去，想到什麼，又立刻高昂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果汁碰了碰沈景旭手中的香檳酒，“學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敬學長一杯就當是賠罪，我先幹為敬！”
說著，姚祈星真的端著酒杯仰起脖子要一飲而盡，被沈景旭眼疾手快按下了手。
清脆的一聲“叮”，沈景旭也碰了碰她的果汁，就著杯沿微抿了一小口。
“小學妹這份情，我領了，多謝。不過，這麼豪氣的行為，可不能在這種場合。”
“多矯情，英雄不問出身，敬酒不分場合，學長幹了，我隨意。”
都這麼說了，他還怎麼好意思拒絕？
沈景旭瞧著姚祈星側仰著臉龐傲嬌的小模樣，眼角都帶著濃濃的笑意，向姚祈星抬了抬酒杯，將杯中的酒一喝到底。
姚祈星奪過沈景旭手裏的酒杯放到長桌上，新拿了一杯塞回他手中，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
“學長再來一杯！”
“小學妹，你是故意的吧？”
“瞧學長說的，我是這樣的人麼？”
“你呀，從前就是這個樣子，不僅秀外慧中，還得理不饒人。”
“學長，你說的真的是我麼，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個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旁觀者。
沈景旭的眼中，忽的暗淡了。
姚祈星卻是連連點頭，喝了一小口果汁。
“學長，你覺得我從前是什麼樣的？”
從踏上這一塊草地時，紀南牧就鎖定了姚祈星所在的方位。他不過是說幾句話的功夫，這個硬要跟他來的沈景旭就湊到了她的身邊去。
是當他，不存在嗎？
紀南牧沉著臉，一步一步朝兩人走去，周圍的人群都自動地避讓開。
可聽到這一句問話，他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他，也想聽一聽這個答案。
沈景旭晃了晃杯中透明偏鵝黃的液體，微抿了抿唇，長長的一聲“嗯”之後開了口。
“你……很明媚，又很歡脫，就像一匹脫韁的小野馬，而韁繩就拽在你自己的手中。但是，當你自願地將韁繩交給某個人時，你就變得，比什麼都耀眼。”
姚祈星沒聽明白，蹙起了好看的秀眉：“學長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韁繩，什麼某個人？”
沈景旭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麼。怎麼樣的你，都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鬼……”
“學妹，別人眼中的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從來都不曾在意過這些。”
“是麼？我怎麼覺得我挺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的……”
那就要看是什麼人了。
從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紀南牧嘴角微揚，定定地望著五米外的姚祈星。他就站在那裏，看著她發現了他，然後放下果汁朝他奔來，站定在他的麵前，微微揚著頭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