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還需要他解釋嗎?
紀南牧將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翹著大長腿喝著水,並沒有理就在麵前的她。
沒說話,她就當他默認了這是他幹的。
姚祈星把腰一叉,堅定地向著紀南牧宣布。
“我都說過不行了,我不住!我絕對不住這裏!”
“去看看,東西缺了沒有。”
“你怎麼就聽不懂我的話呢,我說我不要住這裏!”
紀南牧臉色一沉,放在沙發靠背上的手指尖動了動,長臂一伸就要來抓她,姚祈星向後一閃險險躲過,還不怕死地得逞地朝他吐了吐舌。
很好,現在都知道躲開他了。
看來,他是時候考慮,是要更加出其不意還是將這個小女人訓練得乖乖聽話。
紀南牧眯起眼,唇角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伸手將手裏的水杯放到茶幾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過來。”
“不不不,我站在這裏說就可以……”
“否則,免談。”
“你!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反抗,你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
“你不能……不能一點都不問我的意見擅作主張,住哪兒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你的。
紀南牧聽出了後麵的那半句話,臉色越發暗沉。
她都是他的,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住所問題。
就她這樣的性格,什麼時候被身邊的人賣了都不知道。
當然,他不算。
紀南牧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微啟唇瓣。
“第二條。”
“我們約定的是工作上的調派,跟住哪兒有什麼關係!”
“需要,逐字逐句地重複一遍嗎?”
“不需要……”
她記得的,第二條。
在盛世,無條件服從他的調配。
可是那時候,說的明明就是崗位的調整和工作的指派,跟住哪根本就扯不上什麼幹係。
可是,他說的又有些道理……
姚祈星縮了縮脖子,坐到了沙發上紀南牧的身邊。
紀南牧滿意一笑,伸手搭在她背後的沙發靠背上,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用指尖繞著她垂在肩上的卷發玩。
他的手一碰到她的發,她的背脊就反射性地僵直,直挺挺地坐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連說話聲也一下子失去了氣勢。
“可是我在員工宿舍住得挺好的,為什麼非要搬這裏來……”
“工作方便。”
“員工宿舍和這裏根本就沒差多少……”
“這裏沒有門禁。”
“哦哦哦……”
姚祈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卻總也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
頭發被輕輕扯動著,他離得那麼近,她甚至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砰砰砰——
是誰的心跳,這麼緊湊而疾速,是她的麼?
姚祈星愣愣地轉過頭,對上他幽深的笑眸,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在哪裏。
關鍵不是他要她要搬到這兒,是這間公寓本身啊!這間公寓,怎麼看都是她身邊這個人住的!
他家裏她還可以住住客房,可他的宿舍,她真的是……
姚祈星伸出小手拽住了紀南牧的西裝下擺,局促不安地垂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