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足以將方董為方氏海業掛上的所有名頭駁回，比如“重要客戶”。
那方董事長臉上的表情一凝，瞬間就變成了大笑臉迎了上去，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紀總！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如雷貫耳！”
“被你久仰，對我是一種侮辱。”
“啊…哈哈哈……紀總真是愛開玩笑啊，既然來了，我們坐下談、坐下談。”
說著，上手要來拉紀南牧坐到沙發上去。
紀南牧一閃身，輕巧地躲開了他皺巴巴的手。
“怎麼，方董和我的外商代表，還沒有談完？”
站在紀南牧身後的姚祈星聽著兩人的談話，尤其是方董一前一後判若兩人的說話方式，心中如同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原本還在心底翻著大大的白眼以表達對方董的大不屑，聽到紀南牧的這一句話，姚祈星呆住了。
何止是姚祈星，那個方董完全沒想到紀南牧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尷尬地笑著，怎麼也接不下去話圓場。
而紀南牧，本就沒打算要和方氏海業合作。
這個方氏海業，明麵上看起來前有資金源後有人脈流，錢途所謂是一片寬廣。紀南牧細看過方氏海業的資料，發現它根本靠的就是某個海關的官員搭橋架線，根本就不堪一擊。
當初一聽姚祈星說是方氏海業，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給畫下了紅叉。反倒是方氏海業，更加需要盛世的人力物力財力的援助。
本著讓她練練手的態度，都說了不用太客氣，她還真兢兢業業地替著盛世考慮，平白吞下這麼多的委屈。
他紀南牧的女人，在任何場合任何時間對任何人，都可以高傲蠻橫，不用講半分理由。
站在他的身邊，就隻有別人對她客氣的份。她，就給他老老實實地站在所有人的頂端盡情使喚盡情撒潑，天塌下來都有他給她頂回去。
在這個商業戰場中，他才是規則，才是所有人應該畏懼的存在。
可偏偏，這個小女人，就是一根筋通到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喜歡這種委婉曲折的方式。
接待廳裏陷入了僵局，雖然是對於方董來說的一個人的僵局。
為了掩飾早已丟盡了的臉麵，方董咳了兩咳清清嗓，幹笑了兩聲。
“這怎麼能算了，而且也還沒怎麼和姚小姐仔細談過，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沒有這個必要，你可以離開了，不送。”
方董準備好的長篇大論噎在喉嚨裏，上不來也下不去，隻能幹站著目送紀南牧轉身離開。
姚祈星瞬時一身輕鬆，抱著文件夾跟上紀南牧，還不忘轉過頭來跟方董揮手，學著紀南牧的調調說了一聲“不送”，一邊偷笑一邊乖巧地跟在高大的身影後。
外商部門口，前麵的身影停住了腳步，姚祈星一個急刹車，也停在了他的十幾厘米之後。
紀南牧轉過身，抽走她懷裏的文件夾，忽的抬手取下了她鼻梁上的眼鏡塞進口袋，揉了揉她順亮的小腦袋。
“去準備晚宴。”
“嗯嗯嗯……”
姚祈星連連點頭，歪著腦袋對紀南牧嘻嘻一笑，轉身回外商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