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著這群小屁孩一人一朵花安定了下來,還得幫著他們一個個把花裝扮上,又是戴頭上又是別手腕又是插衣服口袋,弄得姚祈星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孩子們心滿意足地哄跑開,姚祈星跟最後一個小女孩揮手拜拜,揉著自己蹲久了酸痛的老腰站起來,轉身想要到長桌邊去收拾桌上的殘骸,看到桌旁站立的那個頎長的男人,頓時就驚愣住了。
再看長桌上,除了幾片散落的玫粉色花瓣,完好的花朵都被放回了餐盤中。
紀南牧微抿了一口香檳酒,將高腳杯輕輕地放到桌上,撚起一片花瓣走到她的身旁,握起她的手將花瓣放進她的掌心再合起她的手掌。
微涼的觸感,以及微溫的手掌。
姚祈星握緊,倏地一下縮回手背在身後,向紀南牧低了低頭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紀總”。
紀南牧眉眼微揚,受下了這一聲尊稱。
“把剩下的都清理了。”
“知道了。”
姚祈星輕輕地應了一聲,將手掌中的花瓣塞進口袋,繞過紀南牧往長桌走去,把桌上散落的花瓣都掃進自己的手裏緊拽在拳頭中,低頭望著空蕩蕩的長桌不說話。
她知道,他還站在那裏,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如果可以,她希望此時此刻的他能做些什麼,就像他無數次的出其不意一樣,哪怕隻是捏一捏她的臉頰,她都能找回一些自信來。
而口袋裏的花瓣,又是那麼真實地存在著……
可是,什麼都沒有。
姚祈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低著頭往邊上退開去。
“等等。”
腳步一頓,姚祈星停在原地,背著身依舊不說話。
紀南牧靠近她的身邊,微微俯下身湊到她的腦袋旁,姚祈星立時僵直了背脊一動都不敢動。
他停了一秒又直起身,問得極其隨意。
“喝酒了?”
“沒、沒有……”
“撒謊。”
姚祈星一驚,用手掌捂著嘴巴吹了一口氣,果然有忽濃忽淡的酒香,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才想起用來吞咽酥餅的那杯甜味的酒。
“好像是有那麼一杯……”
“味道如何。”
“甜的……”
“那,嚐嚐這一杯。”
說話間,紀南牧已經拿起了桌上他喝過的那杯香檳酒,遞到了她的麵前。
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閃著炫彩的光芒,姚祈星猶豫了一下下,伸手接過了酒,就著杯口喝了一點點。
奢華誘惑的顏色,甘醇入喉,絲般柔滑的感覺。柔順清新又易於親近,不斷有如珠串般的氣泡冒升湧起,是這般的馥鬱醇厚。
聽說,香檳是讓女人喝下去變得漂亮的唯一一種酒。女人喝香檳會變得更美麗,而男人則會被美麗所惑。
比不上之前那杯的甜,卻是讓人貪戀的味道,更加唇齒留香餘味不絕,。
姚祈星咂了咂嘴,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
紀南牧靜靜地在旁邊看著,唇角的弧度愈發深。
在姚祈星身後不遠處,一身黑裙的唐亞沁正在和一個端著放滿酒的圓盤的工作人員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