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被抬得高高的，姚祈星咬牙。
“我這樣的，我也可以幫你找出很多個，所以請你不要再纏著我……”
“如果我說，隻要這一個呢？”
“你還是去找你的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吧，我對你沒興趣……”
“好，很好。你覺得，以我的身價，需要‘纏’著你嗎？”
加了重音的“纏”字，聽在她的耳朵裏刺耳無比。
原來她竟然用了這個字眼，用了這個充滿單方麵嫌惡和拒絕的字眼……
她明明，並沒有覺得他很煩人……她就是生氣他的蠻不講理和霸道專橫……
姚祈星咬住了下唇，臉色頓時煞白煞白，默默地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在意的？”
“沒有……”
“所以，你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可你剛剛說，就要我這樣的……”
前一刻的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如此得認真，她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這句話，她也信誓旦旦地和施柳卉宣揚過，她都想不起來，當時的自己怎麼會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紀南牧卻是輕嗤一聲，嘴角銜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隨口一說，你就當了真，你會不會，太幼稚了？”
“我不信……”
“信不信，隨你。你最好知道，你麵對的人到底是誰。”
“你是誰，你有什麼能力和手段，我一早就知道了……”
他是誰。
他是Z城赫赫有名的商界閻羅，論財勢論資本論手段，整個華東地區無出其右。他想要什麼，隨便支使一聲，自有無數人心甘情願雙手奉上。
他這樣的人，卻花費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和她玩這種曖昧遊戲……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他紀南牧想要她，完全不需要繞這麼一大個圈子用著這麼委婉的方法，最簡單直接不費吹灰之力的做法多的是，比如用人韻的存亡威脅，或是將她強行擄走，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可他卻給了她那麼多次機會，和她玩著不符合他身份的遊戲……
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快得她根本就連一個尾巴都抓不到，但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可總也找不出一個關鍵點來。
姚祈星愣愣地望著紀南牧，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可他沉著臉，掩去了所有外泄的情緒，隻有那一雙眸子幽深暗黑，融著滾滾的洪流和洶湧的波濤，似乎也在期待著一個答案。
糾纏不休。
姚祈星有一種錯覺，她和他，注定要糾纏不休。
就在姚祈星要抓到什麼的時候，紀南牧忽然低頭輕輕一笑，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
從那抹笑裏，姚祈星好像恍恍惚惚地看到了裏麵無盡的蒼涼和疲憊，還有怎麼都遮掩不住的失望……
她有預感，如果她不做些什麼，還不等她探詢明白其中的緣由，他一定會趕她離開……
她頓時，就慌了。
深刻的，有什麼，要離她而去的感覺，永遠地離去……
姚祈星慌亂著雙眸，抓住了紀南牧收回的手，急切地問出了一開始就想問的那個問題。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紀南牧掃了她一眼，用最平常最疏離的語速淺淡地回答著，就如同與商場上的對手談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