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千刀的!
姚祈星身體一僵,腦中頓時警鈴大作,再顧不上背上的傷口,飛快地撈起枕頭抱在胸前。枕頭下的內衣卻露了出來,她在心底哀嚎一聲,直接撲了過去把內衣壓住,弓著背緊張地盯著病房的門,整張臉都因為傷口撕裂的疼痛揪成一團。
誰發明的病號服!跟襯衫似的要這麼多紐扣,分分鍾讓她崩潰!
她現在的這個姿勢,簡直比之前羞恥了好幾百倍……
紀南牧皺著眉朝裏麵看來,看到弓著身體縮在床上的她,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聲音裏也帶著濃濃的厲色。
“在做什麼,趴回去。”
“我……我趴不回去……”
姚祈星哭喪著臉,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把她背上的皮膚都在往兩邊撕扯,疼得顫抖著身體縮在那裏冷汗直流。
紀南牧察覺到異樣,心口一滯快步走向床邊,扶住她的肩膀,才感覺到手掌下的小身軀在顫抖著,語氣都急切了起來。
“怎麼了?”
姚祈星埋著腦袋使勁搖頭,就是不說話。
越是不說話,紀南牧越是焦急,大手往下伸到她的肩膀和枕頭的縫隙裏去,想要把她扶起來。姚祈星全身全身一震,更加抱緊了枕頭。
“手……你的手……拿開……”
紀南牧微愣。
手掌之下柔嫩的觸感,竟不是衣料,而是她的肌膚。細看之下,他果然看到病號服敞開著,有一個衣角被蹭到了枕頭外。
想要收回手,可是和她的肌膚相貼的手掌,那一刻似乎不再聽從大腦的指令,而是擁有了自己意識,怎麼都收不回來,那雙幽深的眸子裏,有暗黑的色彩在湧動。
指尖隻是微微一動,姚祈星嗯唔一聲縮緊身體,痛得倒“嘶”一聲。
他怎麼忘了,她還帶著傷。
幾抹自責染上幽眸,紀南牧把手掌挪回了原來的位置,輕輕握住了她的肩頭。
“先起來,我幫你。”
姚祈星哭喪著臉扭過頭來看他。
紀南牧神色凝重,也定定地看著她。
“還是,想讓醫生來?”
小腦袋搖得更加厲害,她終於放鬆了僵著的身體,在枕頭下摸索了一陣,將內衣往被子裏一塞,跟著他手掌的力道,抱緊了枕頭一點點緩緩起來,坐直後才覺得心口的氣順了一些,背上的疼痛也緩了好多。
才剛一坐直,坐在她床邊的那個男人就不由分說地褪下了她肩頭的病號服。
姚祈星花容失色,猛地轉過來頭驚恐地瞪大了眼。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坐好別動,我看看傷口。”
“有你這麼看人傷口的嘛……問都不問就脫……脫……脫……”
姚祈星臉上一熱,縮了縮脖子,愣了沒接出下一句來,乖乖地跪坐著一動不動,任由他將病號服脫到肩頭。如果不是因為手臂隔著,這個男人一定會把她的衣服全部脫光。
可恥!
古時候的人,不是都認為碰下手就會懷孕,被看到了身體就得非君不嫁。那她,被牽過親過摸過,現在還被看了個精光,照古人的思想,這種程度還不得給他生一籮筐的猴子?
這麼想著,她的腦袋垂地更加低,連耳根處都紅透,卻輕輕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