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樹梢上，一隻麻雀飛了過來，撲騰著翅膀停在半黃半綠的葉間。
紀南牧負手而立，挺拔的高大身姿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他淡淡開口，接上了上半句話。
“你們，代表著醫學界。僅僅兩個月，連一個理由都找不出，不知，你們是否有足夠的分量，擔起‘權威’二字。”
那眼科專家臉上一僵，頭更加往下低去，目光落到了紀南牧手中拿著的報告上，將報告上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記住，神色越發恭順。
“喲，這是幹嘛呢。”
一個突兀的聲音闖入，眼科專家抬起頭看過去，看到一個打扮時尚的男人，往邊上讓了讓。
武夷瞧了瞧讓在一旁的眼科專家，又朝紀南牧看了看，挑了挑眉咧嘴一笑，揮了揮手讓眼科專家離開。
眼科專家的頭上早已大汗淋漓，終於有人讓他離開，他當然得抓住這個機會。他感激得看了一眼武夷，朝武夷低了低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轉身走開。
紀南牧緩緩回過身，斜倚在窗台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武夷，兩份報告就拿在靠著窗台的手裏。
“你怎麼來了。”
武夷扯了扯羊羔絨夾克走近兩步，一把搶走紀南牧手裏的報告展開來看，一邊還不忘和他調侃著：“你一個在斯坦福三年讀完本碩課程的，早就有足夠的分量代表經濟學界，你怎麼不去把學術上的不可能變成可能，在這裏威脅一群老頭子……”
紀南牧沉眸，打斷了他的話：“蘇妲呢。”
“在幫你應付另外一群老頭子。”
“是嗎。我怎麼記得，她今天有一個歐媒的訪談。”
“這你都知道，不如你來做蘇妲的經紀人，怎麼樣？”
“可以。不過，看我的位置，你敢不敢坐。”
“別別，我最受不了談生意了，還是您來、您來。”
“你如果太閑，多去管管傳媒那邊的事。”
一說起盛世傳媒的事，武夷正了正色收起嬉皮的表情，語調也壓了下去。
“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傳媒的事。”
“出了什麼事。”
“一個多小時前，蘇己以個人的名義發布了晚上要開記者會的消息，轉發和評論都已經過萬，現在網上全是這個消息。我一收到蘇己經紀人的記者會舉辦請求，就馬上過來找你了，你說，這個蘇己，到底想幹什麼？”
“她想幹什麼，等記者會開出來，不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給她安排記者會？”
“既然她想開，就給她安排。而且，必須要隆重，讓蘇妲也一起去。”
“蘇妲還不一定願意去。再說，蘇己發布消息都沒有過問我的意見，這記者會，我這個CEO可一點都不想給她開。”
“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CEO的樣子。”
“還不是那個小惡魔……”武夷一下子被戳住痛處，一副吃了癟的模樣，含恨將報告塞回紀南牧的手中，“你的報告，拿好。那小朋友沒事吧？”
“沒事，不會有事。”
“嘖嘖，這才兩天，就把事情給辦了。這麼高的效率，你不會沒問過人家小朋友的意見吧？”
紀南牧淡淡地掃了武夷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武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請允許我，替你做一個悲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