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家宴上,有三個人,這些站崗的保鏢絕對不敢攔,正是這個家的三位主人。若是不小心將這三個中任何一個攔在門外,他們恐怕就可以直接卷鋪蓋走人。而蘇妲,恰恰就在其中。
那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資曆較深的那一個還老練些,低著頭,還是沒有放人進去。
“大小姐,請稍等,我先去和少爺請示一下。”
“請示什麼,這種小事也要去請示,他還不如自己守著。”
說完,不容那兩個保鏢頂回一句,拉過姚祈星的手就往裏麵去。
兩人不敢攔,隻能放了不在名單上的姚祈星進去。
資曆老的那一個朝著另一個皺眉朝某個方向歪了歪頭,另一個點頭,轉身離開正廳門口,朝他頭歪向的地方走去。
穿越樓頂的植物溫室,就到達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天台,為了迎接客人而晾曬著的潔白床單在微風中起舞。透過層層疊疊飛揚的白床單,有兩個頎長而挺拔的人影若隱若現。
兩人就站在護欄邊,一人修長的手指間拿著葡萄酒,正在往高腳杯裏傾倒散發著醇香的誘人紫紅色液體。
紀南牧倒了半杯,推到了旁邊還滿身風霜的武夷的麵前,拿起放在護欄上的另一杯,微抿了一口酒,眺望著遠方澄澈而湛藍的天空,目光遼遠又幽深。
武夷不滿地“嗯”了一聲,拿起酒仰頭一飲而盡。
等武夷咽下了酒,紀南牧才開口問他。
“如何。”
“我人都回來了,你說呢。三天包括來回路程,我不能再佩服自己。這次說服那個催眠師,隻用了三個小時,還行吧哥們?”
“說服你回國,我好像,隻用了三分鍾。”
“這可不能相提並論,我是有其他的目的。”
“隨你。”
紀南牧淺笑著,又抿了一口酒,才問起武夷等著他問出口而他本人也關切不已的那個問題。
“所以,人呢。”
武夷將空酒杯推向紀南牧,向他揚了揚眉。
紀南牧不動聲色將手放在瓶身上,卻將葡萄酒推得更遠了些,晃了晃手中那杯酒,忽的將杯中剩餘的酒全都倒入了武夷的空酒杯中。
再明顯不過的意思,武夷隻有一個選擇,他隻能選擇說。在說之前,他喝不到酒。當然,在這個情形下,說完之後他也喝不到酒。
十幾年穿著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友誼,也絕不會共飲一杯酒。
武夷怎麼可能不知道紀南牧的意思,嘴角抽了抽,歎了一口氣靠在護欄上,與紀南牧麵朝著不同的方向。
“你的事,我什麼時候耽誤過。人已經送到,正在和約翰森研究解決的對策。”
“為了蘇妲,你一向,都會耽擱我的事。”
從來見過這麼當麵啪啪啪打摯友臉的。
武夷的嘴角抽得更加厲害,斜了紀南牧一眼,看見他又給自己倒了杯就卻拿在手裏不喝,感覺胸口又中了一箭,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傷害。
嘴上不留情,可情誼,卻是鐵打的。
武夷也絕不會去在乎這些,正了正色壓低了聲音問紀南牧打算怎麼辦。
“一步步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催眠,可比治散光還惡劣,你也不能拿治療當說辭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