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淡然而威嚴的話語在經理的腦海裏回蕩,可眼前這一位又是這麼一副任誰都無法動搖的模樣,經理頓時慌了手腳,讓那兩個機場保安去倒水來,再不敢上前去扶,站在半米外勸慰著姚祈星。
“我是這裏的經理,您要找什麼人,可以告訴我,我叫些人幫您一起找。可您站在這裏會影響機場的秩序,先請您到一旁去休息,我們一有消息就立刻來彙報……”
一聽這人是這裏的經理,姚祈星雙眼一亮抓住了經理的手臂,一隻手指著那架飛機先前停著的地方急切地望著他:“經理,剛剛的那架的飛機,它飛走了嗎?旅客也全都飛走了嗎?你告訴我……”
經理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跑道:“您說剛才那班8915次飛往法國的航班嗎?十分鍾前已經起飛了……”
“那他呢?!他也一起走了嗎……”
姚祈星搖晃地更加厲害,經理被她晃得有些暈暈乎乎,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問她說的是誰。
可是,飛機都飛走了,她還在抱什麼希望?
姚祈星沒有回答經理的話,雙手垂落了下來,神色黯淡地轉身往門外走去。
都怪她,扭扭捏捏不像話!
早點跟他講不就好了,都這麼明顯的事,還在逞什麼能害什麼羞,這一下好了,他和別的女人一起去法國了,萬一……萬一在法國發生了什麼……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就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不知道抓住,等他走了,再來哭再來後悔有什麼用!
姚祈星吸了吸鼻子,小小的身影走著歪歪斜斜的八字,就像是被遺棄的洋娃娃,陷入了灰暗的世界裏無可自拔。
“你想,去哪兒。”
一個低沉而又無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姚祈星猛地停住了身體,不敢置信地轉過身去,看到就站在她幾米外的高大身影,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還在,他還在,是真的,是他,他沒有走……
一個大大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開,姚祈星飛奔過去,一把撲進了紀南牧的懷中,紀南牧張開有力的雙臂,將她穩穩接住。
“南牧……南牧南牧……”
“嗯,我在。”
她在,喚他。就如同,六年前一般。
異樣的情緒在胸腔中蕩開,紀南牧唇角微勾,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姚祈星緊緊擁在懷中,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
姚祈星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前蹭了兩蹭,忽然抬起歡笑的臉龐來,環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清脆的一聲“啵”,姚祈星立刻縮回他的懷裏,捂起羞紅的臉頰埋進了他的胸膛。
“南牧……我……我想……我想成為你的唯一,想站在你的身邊,和你呼吸一樣的空氣,看一樣的風景,喝同一杯水,看同一本書……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想要和一起做……我想……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輕緩又含糊不清的話語從她的嘴裏,穿透她的指縫,拂過他強勁跳動著的左胸口,每一句每一個字,紀南牧都聽得清清楚楚。
紀南牧輕撫著她的發,嘴角的弧度越發深,幽黑的雙眸中湧動著濃濃的暗色,聲音卻平靜如常,細聽下去,竟可以分辨出輕微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