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病房裏,姚祈星已經穿好了長裙套上自己的長羽絨服,坐在床沿晃悠著小短腿拿著手機玩。
門把轉動的聲音一響起,姚祈星將手機往口袋一塞,雙手撐著床沿往下一跳,巴巴地望著從門口進來的那人,一看就是紀南牧,咧開嘴嘿嘿一笑朝他跑了過去。
“你回來啦!”
“停下。”
姚祈星跑過來的動作頓住,不解地糾起了眉頭:“怎麼了?”
“不許跑,慢慢走。”
“好好好遵命。”
姚祈星重重地點了點,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就等著紀南牧朝著她走來。
紀南牧走到她的身邊,替她扣上了羽絨服最上麵的那顆扣子,還將她羽絨服連著的帽子拿起戴在她的頭上,遮起了她的小半個臉。
小小的一隻被完完全全包裹在長款羽絨服裏,像極了一個南極來的雪人。
姚祈星不舒服地晃了晃腦袋,要把頭上的帽子扯掉,被紀南牧製止了。
“為什麼要戴著帽子?難受……”
“外麵風大。”
“又不會在外麵待很久……”
“聽話。”
“好吧……”姚祈星歪了歪嘴妥協。
紀南牧沒有再說什麼,牽起她的小手往門外走去。
姚祈星卻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裏,抿著唇不肯往前一步,一隻手被他牽著,另一隻拽著他衣袖的一片衣角。
她已經預感到,在她的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不然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這麼沉默這麼冷肅。
姚祈星扯了扯他的衣角,抬起頭對上他濃黑的幽眸,有些底氣不足地開口。
“我……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覺得你們都很不對勁……沒事你告訴我吧,我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
“那你也得給我個準信啊,我自己會亂猜的……”
紀南牧微愣,抬手揉了揉她戴著羽絨服帽子的白腦袋,笑了笑微啟唇瓣:“確實忘了一些,不是什麼大事,會找回來。”
“可是這要怎麼找啊……上次你說需要我的配合,是指這個嗎……”
“是。”
“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去了。”
紀南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往門外走去。
姚祈星知道,如果現在不說,這個話題一定又會無疾而終。可是她現在處在一頭霧水的狀態下,自己都還沒理清楚要提問些什麼,隻能跟紀南牧一起出了病房。
兩人坐上了停在醫院的車上後,他才將她的帽子取了下來,和她一起坐在後座上,往紀家別墅平穩而勻速地駛去。
本該是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一天,卻因為催眠的這一出,兩人誰都不說話,車子裏陷入了壓抑的安靜之中。
安靜得,都讓她渾身難受。
姚祈星側身轉向車窗,用手擦去了車窗上起的水霧向外麵看去。
外麵的街道兩旁,裝飾著紅紅火火的燈籠和光球,人們笑哈哈地打著招呼說著話,還有好多在挑選著對聯福字和煙花爆竹,彌漫著十足十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