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韻現在這個樣子,她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與眼前這個始作俑者的最大嫌疑人玩什麼濃情蜜意?
姚祈星緊咬住下唇,抬起的眼眸全是疑惑和迷茫。
紀南牧蹙起的峰眉皺得更加深,不再去伸手觸碰她,以免她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這又是在鬧什麼。”
“我沒有鬧……你明明答應過的……”
“這一件,是人韻和盛世的事,與你沒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怎麼可能沒關係,人韻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是以什麼身份代表人韻?”
“我是人韻董事長的親女兒,人韻總經理的親妹妹,這樣的理由夠不夠?!”
“不夠。”
姚祈星神色一僵,伸出顫抖的小手抓住了紀南牧的胳膊。
“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要對人韻做什麼……”
“告訴你,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真的要對人韻下手,你答應過我的話,難道都不算話了嗎……”
“答應你的,我從未食過言。”
“可是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已經食言了!”
紀南牧閉上了深邃的雙眸,忽的背過身去。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不得不隱瞞她,卻在另一個意義上背棄著他對她的承諾。
她說的沒有錯,結果沒有出來之前,在這個步步為營循序漸進的過程中,是他,生生將人韻傳媒推到了負麵輿論的頂端,並踩著人韻一點點加固著盛世傳媒的地位和威望。
前有豺狼後有猛虎,下麵是一池凶狠的鱷魚,天上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惡鷹,他們,就像是在四麵封閉的牢籠中,想要脫困而出。
一步走錯,他們,都將滿盤皆輸。
紀南牧不能冒險。
他不能拿人韻的存亡和這個小女人的安全冒險。
所以,這件事,他替她做了選擇。
她,不需要知道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她隻需要迎接最後的結果。
此時此刻的紀南牧,就算千萬個敵人站在他的麵前,他都不會動搖一絲一毫。可隻要她一個,站在他的身前質問著他,他就無計可施。
可是,她向來都不是善罷甘休的性格。這一回,他除了隱瞞,束手無策。
無聲,在姚祈星的眼裏,變成了默認。
她眸中的光忽而戚惶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了兩步,臉上的血色早已褪盡,朝著他的背影喊了出來,幾乎聲嘶力竭。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要成為人韻的敵人,那你就是我的敵人!”
紀南牧垂在身側的指尖微顫,高大的身軀卻是巋然不動地背對著,隻平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
“敵人啊!你知道個狗屁!你如果是我的敵人,我一定會和你決裂的,一定!”
“你不會。”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你不是我,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紀南牧緩緩轉過身來,微眯著的深眸裏暗色湧動,閃現著了冷厲無比的光。
他微抿著唇,帶著懾人的壓迫力,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忽而斜斜地勾起了唇角,稍稍俯下身捧住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