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起,老師開始講課,用著沒幾個人聽得懂的英文。
底下靠後排的那個方位,騷亂才剛剛開始,好在離講台不近,口語老師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江河坐在錢友友的身邊,伸過手去攬住錢友友的腰,不停地朝她那邊蹭,錢友友隻能不斷地往邊上挪,都快擠掉姚祈星的小半個座位。
江河一笑,手上一用力將錢友友帶了回來。
“懂不懂禮貌,別把你同學給擠走了。”
“江河……你放開我……”
“我要是說不放,你能拿我怎麼辦?”
“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你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我就做了,也沒有發生什麼。”
“上次我就和你說清楚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
“我不那麼覺得,你是小暴發戶,我是道上混的,正好合適,你不覺得嗎?”
道上混的……?
姚祈星豎起口語書,把腦袋枕在桌上偷偷瞄過去一眼。
敏銳的感覺讓江河也朝她望了過來,收起笑容的臉上顯出幾分凶惡。
姚祈星尷尬地幹笑了兩聲,轉回了腦袋,耳朵卻還是豎得高高的。
江河重新帶上笑容轉向錢友友:“小暴發戶,難道你不覺得嗎?”
“你不要這麼叫我……”
“行,那小富婆。”
“我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可以,也沒可能,你趕不走我的。”
“我接受不了你這樣的……一句話不說就又不見了……”
“想我讓陪你啊?”
“我要上課了……”
“上什麼課,這狗屁老師,聽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聽不懂,不代表我聽不懂……”
“你們大學生不是都說,高三是英語水平的人生巔峰嗎?你可別忘了,你那時候的英文是誰教的。”
錢友友拿筆的手一僵,往桌前一趴垂下了腦袋。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又怎麼可能從一個學渣變成一個學霸,還不是為了用實力告訴自己,沒有這個人,她一樣可以在學業上突飛猛進一路往前。
她做到了,可是見證的人卻不會再在了。
錢友友別過腦袋去,將後腦勺對著江河,沒有去接他的話。
江河歪了歪嘴,拿手去搖錢友友的胳膊。
“喂,小暴發戶?”
錢友友手肘往後一頂,揮開江河的手。
“喂,小富婆?”
“都說了別那麼叫我……”
壓低了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哭腔,江河臉色一沉,拉住她的胳膊強硬地將她扯了回來,看到她臉頰上的淚水一愣,立刻就擦去了她還在滾滾而出的眼淚。
“愛哭鬼。”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莫名其妙的……我都和你說清楚了,你為什麼還要纏著我……”
錢友友在哭,江河卻輕快地笑了。
江河抬手,溫柔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們之間,可能永遠都說不清楚。”
坐在旁邊的姚祈星盡力地不動不發出聲音,以降低自己電燈泡的瓦數。
可她真的好奇得要死,他們的說話聲還不是一般的小,她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就往他們那邊湊去,一不小心就觸到了錢友友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