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不由分說地抓過錢友友的手，往她的手掌心裏塞進一個東西，又馬上放了開來。
錢友友一愣，攤開手掌心，湊下去細看掌心裏的小東西。
那是一顆透明小玻璃球，和花生米差不多大，裏麵還裝著一顆紅豆。
“這是……”
“路邊撿的豆子，送給你，說不定還會發芽。”
“它這麼密封著，沒水也沒有空氣，怎麼可能發芽……”
“沒密封，開了個小孔，你往水裏一泡，就有水進去了。”
“這會不會太亂來了……”
“沒事，路邊撿來的東西而已。”
“就算是路邊撿來的，也是有生命的……”
“我不懂這些，所以扔給你了，好好照顧著，知道了沒有？”
“嗯……”
錢友友點頭，將玻璃珠小紅豆放進口袋，把下巴枕在膝蓋上對著塑膠跑道發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也能這樣正常地對話。雖然是有些幹澀，起碼開始偏向可以交流的方向。
朵朵白雲悠然地從頭頂飄過，遮去了一小片的日光，讓接近午時的陽光都開始涼了起來。
一件沉重的大衣落在錢友友的肩頭。
錢友友驚愕地轉過頭，發現江河將他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而他自己卻站了起來。她慌忙跟著站起身來，被江河壓著肩頭壓在了原地。
“坐著吧，我有事先走了。”
“還沒下課，你要去哪裏？”
江河揚眉：“一起去看看？”
錢友友猛地搖起了頭，抓緊了肩頭的衣服，將臉埋進了自己的臂彎裏，悶聲說了一句“再見”。
“小暴發戶，我還會再來見你的。”
錢友友抿唇，垂下了眸子。
江河淡淡一笑，向足球場外走去，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見。
一走出足球場，立刻有一個八字胡的男人迎了上來，皺著眉看著江河身上的裝束，卻不是之前送衣服的那個。
“我讓人給你送的衣服呢？”
“多事。”
那人搖了搖頭：“我看著都冷。”
“那你還不快把你的衣服脫下給我！”
“……”
那人嘴角一抽，還是乖乖地把軍大衣脫下來遞給了江河，雙臂交握著瑟瑟發抖。
江河瞥了一眼，嗬笑了一聲。
“裝什麼裝，跟個娘們一樣。”
八字胡清咳一聲，放下手挺直背脊，走在江河的旁邊。視線一往下，就看到江河略微紅腫的小腿。
“你的腿……”
“沒事，好的很。”
“才好全，醫生叮囑了多少遍，讓你好好養著不能劇烈運動，不聽是吧？想變殘廢是吧？我要告訴三爺……”
說話間，八字胡已經把手機拿了出來按著號碼。
江河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手機隨手一扔，手機墜地碎成了三瓣。
“你去告訴啊，我絕對不攔你。”
“……”
八字胡無奈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殘骸，將那三瓣撿了回來慢慢裝回去。
“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破學校，能有什麼危險？那位什麼總裁到底有多大的麵子？還是說，你大少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身先士卒，那還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做了你？”
八字胡立刻噤聲，捂住嘴跟在江河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