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和錢友友離開後,市警察局這邊的研討還在繼續。
武夷和武臧爭了很久,武臧才同意將林祥順暫時扣押起來,向上級遞交了建議林祥順假釋不通過並延長刑期的文件。
在這之後,武夷對林祥順進行了誘導和逼問,林祥順卻是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個字都不肯說。
不過,林祥順是蘇己的父親,而蘇己現在又是紀遠山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懷疑,關係鏈就在那裏。
再加上喬時也說出了紀遠山的名字,恐怕這場綁架,以及六年前的那一係列事件,都和紀遠山脫不了幹係。
破開層層迷霧的真相,終於在雲團之後露出了一點點蹤跡。
紀南牧在喬時寫完記錄之後,又問了他一係列關於此次綁架事件的相關問題,可喬時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像一個傀儡一樣被他們牽來牽去。
為了保證喬時的安全以備後用,喬時被留在了研究室中。
然而,如何從紀遠山的身上找出破綻並借機奪取記錄冊和視頻盤,又成了新的僵局。
和喬時結束談話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斜。
紀南牧從研究室中離開,驅車直往高級公寓。
半個多小時後,樓上房間的蘇妲聽到車的聲音,走到窗邊看了一眼,輕聲走出房間往樓下去,雙手環胸倚在樓梯的半梯腰,看著紀南牧一步一步走上來。
“如何了?”
“她呢。”
“喝過粥,睡了。”
“嗯。”
紀南牧繞開蘇妲,往樓上走去。
蘇妲沉眸,伸手拉住紀南牧的胳膊。
“問你話,事情怎麼樣了?”
“沒有怎麼樣。”
“沒有怎麼樣算什麼?”
紀南牧站在原地,也不抽回手,靜靜地看著蘇妲。
“確定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
“那你總要把事情解決,有什麼辦法?”
“兩個辦法。第一,從董事會和蘇己,逐層擊潰;第二,明的不行,暗著來。”
紀南牧轉開目光,拿掉了胳膊上蘇妲的手,繼續往上走去。
蘇妲站在半梯腰,仰頭望著紀南牧往上走去的背影,低低地問出了口。
“那你,要用哪一個?”
紀南牧腳下的步伐沒有半點停頓,也沒有回答蘇妲的問話,邁上最後一級台階,忽的停住了身形。
從蘇妲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紀南牧側臉上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冷冽而狠戾的弧度。
暗黑的眸光,閃動著駭人的殺氣。
紀南牧沒有側過臉來,就站在那裏沉沉開口。
“兩個,一起。”
說完,他將手背在身後,朝向姚祈星所在的那間的房間邁開腳步。
東西,他必須要拿到手,不會有半分的讓步。
正麵問的時機還尚未成熟,目前隻能靠偷。而這個時機,得靠明處的步步為營來創造。
這樣的紀南牧,讓蘇妲這個姐姐,都感到壓迫。
蘇妲收起神色,不由有幾分恍然。
不是被他如此絕殺的氣勢所攝,還是驚異於,確定了紀遠山的關聯後,紀南牧居然迸發出這般強烈而滔天的怒氣,就好像,連六年前對母親遭遇的震怒,也包含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