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的酒水台旁,蘇己身穿著黑紫色抹胸長裙,配著紫色的及胳膊長手套,望著紀南牧上樓去的背影,手下不禁一用力,手中帶刺的玫瑰花被一折為二。
蘇己不屑地“嗬”一聲,將花瓣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端起兩杯香檳酒,揚起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朝不遠處的紀遠山走去。
二樓新娘的房間裏,蘇妲閉著眼坐在梳妝台前,鑲嵌著極地珍珠的大裙擺展開在地上,技藝高超的化妝師正在給蘇妲化妝。
紀南牧推門而入,站在蘇妲的身後,從梳妝鏡中看著蘇妲。
“我回來了。”
蘇妲沒睜眼,小弧度地張了張嘴:“你回來幹什麼?”
“送你出嫁。”
“趕我走,是吧。”
“你如果趕得走,我還省事些。”
“紀南牧。”
“什麼事。”
蘇妲睜開眼,朝倒映在鏡子裏的紀南牧歪了一眼,又馬上閉上了眼。
“南牧,說起來,你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叫過‘姐姐’了,今天姐姐都要嫁人了,你真的不叫一聲?”
“不叫。”
“哼。”
蘇妲嬌哼一聲,不再說話,讓化妝師專心致誌化著妝。
紀南牧走上前來,站在蘇妲的身側,如一個守護使者般,高大的身軀不可動搖。
“芷兮,新婚快樂。”
蘇妲閉著唇“嗯”了一聲。
紀南牧垂眸,轉身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的窗口邊。
從這邊,可以看到樓下的花園裏,奶奶和姑姑一家正在熱情地和親友說笑,園丁拿著灑水壺在給繁茂的花草澆水,二郎神吐著舌頭搖著尾巴,跟在園丁的腳邊,時不時去逗弄沾上水珠的綠葉。有幾個小孩童,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咬著手指甲在不遠處直盯著二郎神瞧。
紀南牧微微抬頭,目光落在遠處漂浮的遊雲上,連心思都開始流離到幾十公裏之外。
一整排騷紅色的越野跑車從遠處而來,整齊有序地停在了紀家別墅的門口。十輛紅越野跑車大頭,後麵還跟著二十號幾兩黑色豪車。
身穿著白色禮服的武夷從車上下來,手裏捧著一束精致的白玫瑰,帶著激動的笑容,站定在花園裏,向花園的親友們瀟灑地做了一個西方的紳士之禮。
“給各位問好,我來接我美麗的新娘。”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武夷笑著說了一聲“謝謝”,捧著花向房裏走去,跟在武夷身後的伴郎們立刻掏出紅包分發著周圍的眾人,緊緊地跟上新郎的步伐。
二樓的房門緊關著,紀南牧雙手環胸靠在走廊上,看著武夷走近,往邊上退開了一步。
武夷朝他傻傻地朝紀南牧笑笑,做了一個深呼吸,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本正經地站在房門口敲了敲門。
“我最美麗最善良最能幹最賢惠的新娘,時辰到了,咱們該走去拜堂了。”
“新郎官,你就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就讓我們紅遍兩岸三地的蘇妲跟你走啊?你會不會想得太美了?”
門內傳來一個潑辣的聲音。
武夷記得,這是蘇妲小時候的好朋友,打小就是這麼個暴脾氣,小的時候還老愛追著他叫弟弟。